姜淮忽然就歇了聊天的興致。
“行了…”
“但是那時候她有喜歡的人?!毕蛞案鷽]聽到一樣,繼續(xù)絮叨:“是那種穿著白襯衫,干凈明亮的少年。”
嗤笑一聲:“其實不過是個早熟的裝逼犯?!?/p>
這詭異又熟悉的形容詞,姜淮一頓,決定不打斷,聽他說下去。
“但是她喜歡,喜歡的不得了。那小子說什么她都信,一顆心恨不得扒爛了要送給人家。我那時候有什么?整日混在外面打架?!?/p>
姜淮木然地配合:“混江湖的男人不需要愛情。”
向野贊同地點點頭:“我原先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好羨慕啊…”
“那小子當(dāng)初招惹了外校的女生,逼得人男朋友拉幫結(jié)派地要和他作對,挑戰(zhàn)書都送上門去了,到約架那天才曉得被個喜歡他的姑娘截胡了,怕耽誤他學(xué)習(xí),單槍匹馬來找我,問我要多少錢…”
義正嚴(yán)辭地、像老港片里一樣交易他:“收手吧!外面都是**!”
是個真正的老媽子,喜歡一個人,就希望他好。
要是能有一個人這么對自己就好了。
兇惡地關(guān)心他,在他走錯路的時候哪怕揍一揍他。
只要和那個無時無刻不在爭吵、摔東西,質(zhì)疑他存在的意義是捆綁婚姻的威脅的家庭,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
他出面擺平了這件事,代價是在“行業(yè)”里失去了信譽,沒人再肯雇一個臨時爽約的小混混。
“向哥。那咱以后怎么辦?”
“不打了?!?/p>
“不打了?”
“嗯?!?/p>
沉迷血肉游戲的少年逐漸找到了新的樂趣,每晚蹲點趴在舞蹈室后窗偷看她練舞。
野性,狂熱,不肖平時在那個裝逼犯面前偽裝的乖乖女模樣。
她真實的樣子明明很好,幸好也只有他一個人看見。
后來去學(xué)了非洲鼓,從來靜不下心學(xué)習(xí)的人,也有了前進的方向。
他想為她伴奏,光明正大地看她跳一次舞。
所以啊。他祈遠(yuǎn)有什么好。
“他祈遠(yuǎn)有什么好…”
咚。
姜淮的目光僵滯著停頓,輕得發(fā)飄:“向野,你說什么?”
“我說,你奶奶說的對,我是個執(zhí)拗,凡事都要求個結(jié)果的人?!彼膊恢乔逍堰€是醉著,挨著姜淮蹭了蹭,語氣里有點委屈:“所以你看,我來找你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