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周五上午, 陳湛北走進辦公大樓走,洪飛對他沒任何要求, 他也沒有任何束縛, 想做什么, 隨他自己。
陳湛北有種被組織放養(yǎng)的感腳, 不過也挺自在, 在辦公大樓里跟大家偶爾聊上幾句,看看大家研究毒品案,他在旁邊聽聽罷了, 案件分析處理方法到位, 他自然樂得清閑。
洪飛開始對陳湛北確實是“放養(yǎng)”, 昨日身手一露,便知道這是實打?qū)嵉木毤易?,緝毒大隊暫時挑不出任何一個人能戰(zhàn)勝他,別說一個,就是四五個人, 也拿他束手無策。這樣的人,訓(xùn)什么練, 他只有指導(dǎo)人的份。
于杰上來說大家在訓(xùn)練,想讓他給點意見。陳湛北并不想給意見, 因為越權(quán)了??砂⒔苷f得唾沫橫飛, 看著他那靦腆樣,陳湛北便起身往出走,末了回身把桌上放著的書拿上。
訓(xùn)練場上大家訓(xùn)練, 陳湛北坐在椅子上看書,這畫風(fēng),與眾人格格不入。
孟危背著手冷哼了下,對旁邊的洪飛說:“洪隊,他這擺的什么譜,你真不管,咱們槍林彈雨立下功績,可不能讓他得了便宜,兄弟們只認(rèn)你一個隊長?!?/p>
“洪副隊長,注意措詞。”洪飛糾正孟危的稱呼,他在緝毒大隊幾年,大隊長的位置空了一年多,要說他沒想法,怎么可能。大家也認(rèn)為,他當(dāng)隊長只差一指任命書而已。只是陳湛北的突然出現(xiàn),一周內(nèi)曾局來了兩次,專門為了他,這陳湛北到底什么人物,一點頭緒都查不到,風(fēng)聲都打探不到。
做為一名緝毒隊員,他對陳湛北的身手,也是打心眼里佩服。
“咱們是緝毒大隊,不是特種部隊,他懂緝毒嗎懂毒品嗎即使特種部隊出來的,到咱們這兒,也只能重新兵做起,他這還擺上架子了?!?/p>
陳湛北擺架子,他擺了嗎洪飛讓他看書,那他就看,這是任務(wù),得執(zhí)行。
食堂吃午飯,于杰幾個人坐到陳湛北旁邊的空位上,他們知道陳湛北根本沒看他們訓(xùn)練,不過還是聊了些關(guān)于他們自己的短板,陳湛北沒開口,阿杰有些失落,不過北哥也確實沒有義務(wù)管他們這些新兵。
漁夫打電話給他,陳湛北剛從食堂出來。
“一周了,怎么樣”
陳湛北樂了出來,“你知道的,賊輕松?!?/p>
“喲不像你?!?/p>
“七年,每一刻都繃著情緒,終于可以放松下來,踏實睡個安穩(wěn)覺,你還不讓我偷得浮生半日閑”
漁夫眼里蘊著深深的笑意,“你呀,行,想怎么放松怎么放松。”
“你說我這么偷閑下去,會不會被踢出緝毒大隊”陳湛北開著玩笑,語氣輕松。
“你這是吃準(zhǔn)了我給你撐腰?!?/p>
“老楊,你還真說對了,有你這么大靠山,我怕什么?!彼α诵?,“曾局兩次來看我,搞得我有多特殊,這幫刺頭還挺有意思,每天都給我找點樂子讓我開心?!迸P底時,他耗盡心思斡旋于毒窩,腦子里全是算計和對策?,F(xiàn)在呢,腦子都不用轉(zhuǎn)的,因為他們不是敵人,即使他們對他有敵意,他們也是他的戰(zhàn)友,他心里是輕松的,無須防備身后的冷槍,他是真的輕松,真的自在,沒有一點虛假成分。
“這么多年,也讓我體會體會不帶腦子出門是什么感覺,賊特么的爽?!?/p>
漁夫知道他累了多年,緝毒大隊全員整核出戰(zhàn)都沒問題,陳湛北可以放松一段時間,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跟隊員慢慢磨合。
“輕松可以,但別放任,該收拾的得收拾,治刺頭最好的方法,是讓他們服你。”
“干嘛,別跟我說真讓我坐那位置,那位置就是槍靶子,準(zhǔn)被打成篩子?!?/p>
“你想坐,也得看本事,隊長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勛章?!?/p>
“我可沒興趣?!标愓勘奔苤L腿,坐在大隊院落一角的石階上。
“好啊,那你可別立功,別破案,別抓毒販?!?/p>
陳湛北噗哧一聲樂了出來:“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繼續(xù)清閑嘍,周末去你家,我想吃楊嬸做的紅燒魚。”
“帶南絮一起過來?!睗O夫說。
“當(dāng)然,你可是我倆大媒人?!?/p>
陳湛北掛斷電話后曬了會太陽,陽光真好,不過南南說,冬日的山頂太冷,等過了年,再去爬山看日落日出曬太陽,他還挺期待的。
訓(xùn)練場上正在進行訓(xùn)練,陳湛北依舊看書,外面有人進來,后面開始小聲說話。
一共來了兩個女人一個男人,不知道什么事,其中一個女孩子問旁邊的人:“聽說孟危被人收拾了,還一打四,哪個人啊,太牛逼了?!?/p>
旁邊人揚了揚下巴,“就那位,陳湛北?!?/p>
女孩子看過去,椅子上的男人穿著作訓(xùn)服,卻捧著一本書,他低著腦袋看不清面容,“真這么厲害我不信。”
另一個女孩兒說,“我也不信,說不定是假消息,這么快傳出去,一打四,還是孟危親自出手,有這么神。”
那女孩兒挑了挑眉,走向陳湛北,“聽說你昨天打贏了孟危?!?/p>
陳湛北輕撩眼皮,淡淡道:“聽誰說的找誰去?!?/p>
女孩兒被猛的嗆了句,臉頰騰得有些掛不住面,“跟你好好說話,傲慢什么。”
陳湛北依舊垂眸,女孩子被赤/裸裸地?zé)o視,直接擼起袖子,“我要挑戰(zhàn)你?!?/p>
她的聲音不大,卻格外清脆,旁邊的人都聽得到,大家哄堂大笑,陳湛北從鼻子里輕哼出來一絲冷笑,頭都沒抬壓根不想理人。
“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p>
陳湛北頭都沒抬,喊話道:“洪副隊長,麻煩過來一個?!?/p>
洪飛正在跟隊員說話,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抬頭看過去,見黃怡欣已經(jīng)動手,攻擊的卻是陳湛北。而陳湛北坐在椅子上,躲了幾下后,直接扣住黃怡欣的胳膊把人扔了出去。
黃怡欣被他力氣大的直接甩出去摔在地上,她憤懣爬起,洪飛快步跑過來:“黃怡欣,你干什么”
黃怡欣小臉氣得一陣白一陣紅,“我跟他好好說話,他什么態(tài)度?!?/p>
陳湛北眸間一鎖,面露不悅,“洪副隊長,麻煩你找個人來陪小孩子玩的,我沒這閑心和耐心?!?/p>
黃怡欣忿恨跺腳,“陳湛北是吧,你等著?!?/p>
陳湛北嗤笑了下,“幼稚。”
洪飛看著黃怡欣指氣憤離開,無奈搖了搖頭,“黃副局長的女兒,除了嬌蠻了點兒,平時性格還挺好,不過咱們盡量別惹她?!?/p>
陳湛北一聽,眸光微挑,大家都懂的意思。
晚上接南絮下班,跟她說明日去漁夫家吃飯,南絮說可以,吃完飯去接時雨,一個多月沒看到那孩子,時雨跟旁邊人都不親近,領(lǐng)養(yǎng)的父母她也不親,她其實挺擔(dān)心這孩子的成長,心理陰影籠罩,以后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