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湛北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南絮第一次見他語塞的模樣,噗哧樂了出來,以前能貧的勁呢,慫了吧,“爸,他工作暫時沒落定呢?!?/p>
“哦,沒落定,那以前是做什么的”
陳湛北開口回答南父的話,“在部隊待了幾年?!?/p>
“退了”不怪南父多問,這兩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明顯,他自然希望南絮能有一個好的感情歸宿,必須問清未來女婿底細(xì)。
“沒退,人事調(diào)動,暫時工作沒落實,不過快了?!?/p>
南絮說,“你們先聊,我去沏壺茶?!?/p>
南父和陳湛北相對而坐,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對南父來講太突然,陳湛北呢,見未來岳父,頭一遭。
南絮泡茶回來,客廳里的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好尷尬。她倒了茶,把杯子推到爸爸面前,又倒了一杯給陳湛北。
“爸,我這輩子,就認(rèn)定這個人了,您想問什么盡管問?!彼终f,“陳湛北,對我爸可以知無不言哦?!?/p>
“伯父,我家在帝都,父親搞科研,母親是大學(xué)教授,我在津?qū)幃?dāng)?shù)谋?,前天剛到寧海。您放心,我會留在寧海,不會帶南南離開您?!?/p>
家世不錯,人看起來也不錯,只是南父還是不解,滿腦子疑惑,南絮怎么突然跟這個人在一起,看起來已經(jīng)是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南父看著倆人。
“金三角?!饼R驍回答,他的身份是隱蔽,能不對外提及便不會提及,只是面對有人不是外人,而且他已經(jīng)回來,必定要讓南父放心,否則怎么會把南南交給他。
南父一聽,端著茶杯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南父探究的目光落在陳湛北的臉上,金三角,南絮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生死的地方。
“爸,他就是齊驍?!蹦闲蹩闯霭职值囊苫螅藭r沒了生命威脅,她也不想對爸爸隱瞞,這一年爸爸替她擔(dān)憂,一年之間生了白發(fā),人也蒼老憔悴,她要讓他安心。
齊驍他原來是臥底在金三角魔窟里救下南南,這樣的身份令南父震驚,齊驍?shù)纳矸萏^扎眼,國際刑警把他列為重要通緝對象,他是怎樣才能做到那個位置,又是怎樣在魔窟里打轉(zhuǎn),獲取那么多情況,立下如此豐功業(yè)績。
南父連說三聲好,心底對陳湛北已經(jīng)升起佩服和敬重之情,他們是軍人,知道軍人的使命,生死邊緣打轉(zhuǎn),這份勇氣不是誰都會有,何況,他的功績,南父在南絮叫過多數(shù)次他名字的時候便已經(jīng)查閱。
南絮去廚房弄些吃的,南父看陳湛北的眼神,充滿了疼惜和喜愛還有敬佩,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多問其它,這個男人,值得南南托付。
“父母知道你的身份嗎”
陳湛北揚(yáng)著的眸光漸漸低沉,“不知道,七年,我沒回過家。一年前傳來的死訊,南南一定倍受打擊,我回來直接找她,伯父,我想帶南南一起回家,去看望我的父母?!?/p>
南父點頭,“回去吧,你的父母一定很擔(dān)心你,這么多年……”他重重嘆息,理解陳湛北在國家情懷上的大義,也理解為人父母的擔(dān)憂,七年,對于上了年紀(jì)的人來說,孩子突然離開,杳無音訊,定是度日如年,“把事情講清楚,他們會理解你,小陳,他們會以你為榮?!?/p>
在家吃完晚飯,南絮和陳湛北漫步出來,南絮知道爸爸很喜歡陳湛北,她也開心,他回來了,爸爸喜歡他,“誒,你跟我爸說什么了,我爸那眼神熱烈盈眶的。”
“提到我家人,伯父感同深受吧,你離開那一段時間,他一定非常煎熬?!标愓勘睌堉募纾瑑扇嗽诮诌呑咧?。
她環(huán)著他的腰,頭靠在他肩頭,“以前看別人這樣膩歪,覺得沒眼看,現(xiàn)在,真香?!?/p>
陳湛北對于前面幾個字聽得十分明白,可是真相是什么意思,前言不搭后語?!罢嫦鄦崾聦?,證據(jù)那個真相”
南絮噗哧聲樂了出來,“慢慢來,我會給你惡補(bǔ)國內(nèi)近年來的流行詞匯?!?/p>
她把真香定律給他講了一遍,陳湛北呵呵了,完全沒戳他笑點。
“你呵呵什么?!?/p>
“幼稚?!苯煌◢徧幖t燈,陳湛北搭在她肩上的手,把力量全盡過去,他就想無時無刻不把她黏在自己身上。
說她幼稚,南絮扔開他的手,“跟我保持一公分距離?!?/p>
陳湛北哪能干,“太遠(yuǎn)了吧?!彼圩∷募?,猛的緊錮在懷里。
南絮咬牙,從手機(jī)里調(diào)出一張已沉封許久不敢翻看的圖片,是最后他那張側(cè)臉,“我告訴你,再惹我,你會活的比他還難看?!?/p>
陳湛北盯著自己“死”訊的相片,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來了句:“你看,死成這樣子,多好看?!?/p>
南絮點下刪除,陳湛北想攔都來不及,“別啊,留著做紀(jì)念,紀(jì)念我死過一次。”
“紀(jì)念你個頭,給我好好活著,你要敢死,我保證下一刻就找個人嫁了,立馬生孩子?!?/p>
“操,你要把我活氣過來是吧?!?/p>
南絮揚(yáng)著腦袋一臉挑釁,陳湛北立馬投降,“真嚇人,嚇得我立馬活過來,看哪個孫賊哪撬小爺墻角,嚇不死他?!?/p>
綠燈亮起,陳湛北牽著她的手過馬路,十指交握,布滿槍繭的大掌粗糲卻溫柔,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劃動,“這小手,只有小爺能牽,看誰不要命敢動一下試試。”
南絮眸子瞇起,他吃得她死死的,不信我治不了你,她笑得賊精,過了馬路看到對面站在交通崗處的交警,她甩開他的手,大步過去,先是敬了個軍禮,然后說了什么,兩人握手。
陳湛北:……
南絮雙手背在身后,第一次在大馬路上,蹦跳著得意的邁開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