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由車轉(zhuǎn)船,舟車勞頓,寧絮的風(fēng)寒似乎嚴(yán)重了些,阿玥等人不敢有絲毫怠慢,趁著天色尚早,趕忙回到了宮城。
他們也不知道寧絮圖的什么,好好的娘娘不穩(wěn)做,偏生要趕那么遠(yuǎn)的路去吃人家的閉門羹,聽說南昭國的君上似是對他們王后頗有幾分恩情,可也不至于如此吧。況且兩國剛有過沖突,這風(fēng)口浪尖上,他們也實在看不懂她此行之意。
可也只有寧絮知曉,若不是景年哥哥,她早就是廢墟中的一縷冤魂了。
當(dāng)初國滅,饑寒交加的她就那么倚在唯一幸存的宮柱前,滿目蒼涼地望著故國的殘垣斷壁,是他率著精兵穿過火光和落石,救下了她并允她同行,她才得以安穩(wěn)地在南昭國,在他身邊留了十幾年。
那些年的日子一幕幕地于眼前閃過,現(xiàn)如今她竟連見他一面都難得。
她又想起了夜止,情緒混雜,胸中悶堵著,又狠狠地咳出了聲。
游思間,她已進(jìn)了宮殿,夜止從內(nèi)室走出,望見她后明顯訝異了十分,沒想到她這時就已歸來。不過同時,他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落了地。
阿玥走上前,向夜止匯報了大概情況,得他示意便退了出去,只留他們二人。
夜止見寧絮腳步虛浮,心下一緊,便走上前扶住了她。她柔軟清馥的身子就不設(shè)防備地窩在了他胸前。夜止的眼神也隨之溫和,低聲道:“下回定不會允你如此任性,竟還染上了風(fēng)寒回來?!?/p>
嘴上嗔怪著,他心里早就疼壞了,恨不能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去暖她。而寧絮是會錯了意,自己被念想著的人拒之門外,如今以為夜止也在怪她,酸楚委屈瞬間全然涌了上來,眼圈倏地一紅,淚珠兒就要收不住了。
夜止懷抱著微顫著的她,先是輕聲給她道歉,道自己不應(yīng)持著那樣的語氣,接著說道:“那不知好歹的向景年,盡惹你不高興,改日我親自去收拾他…”
“不可?!睂幮醭橐?,仍抬起頭維護(hù)著那人,夜止吃味十分,嘴角下拉了些,又道:“那南昭國的天氣怪得很,一落雨就天寒地凍,哪比我夜闌四季如春。”
“你不喜歡南昭國的天氣,從前還成日待在南昭宮城…”
“我那不是為了…”夜止所言未盡,望著寧絮一雙含著淚的水眸,抿了抿薄唇,道:“我去叫御醫(yī)來?!?/p>
御醫(yī)診治后,言她風(fēng)寒猶未侵襲過深,只需服藥靜養(yǎng)。夜止監(jiān)督著她喝完湯藥,便命她臥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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