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舟站得筆直,目光穿過軟榻上的秦碧游,專注的看著男人身后的石墻,只有緊繃的身體拆穿了他貌似冷靜的假像。
秦碧游見眼前果真是自己想了許久的人,當下不自覺的勾起一個魅惑人心的微笑,如同第一次見面一般,素手一揮就用紅綢卷住青年的細腰,輕輕一拉就將邢舟帶入自己懷中。男人翻了個身,把邢舟壓在軟榻上,而自己則撐著雙臂看著身下的人。
邢舟皺著眉,努力忍住自己的冷顫。他并不想承認,其實自己一直以來……的確是有些懼怕秦碧游的。那長達一個月的相處,男人壓倒性的強勢,讓邢舟無法反抗的同時也深深絕望,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不可戰(zhàn)勝的,自己根本無法逃脫他的桎梏。
時至今日,盡管邢舟已經(jīng)自信自己有可以與之匹敵的能力,但那消極的情緒卻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尤其是現(xiàn)在以這種弱勢的姿態(tài)被他盯著,即使自己可以從這惡心的地方逃離,他卻因為華絮的威脅而無法行動,這樣的事實讓他難以接受。
“總算見到你了……”秦碧游并沒有看穿他的情緒,自然,在他的世界里本就不需要顧忌他人:“這么長的時間,你到哪里去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柔軟的嘴唇去磨蹭邢舟的臉頰,呼出的熱氣讓邢舟覺得自己仿佛身處望不到頭的熔巖深處,因此只是緊抿著嘴巴,倔強的不肯出聲。
秦碧游也不因為他的沉默而生氣,此時他正用那雙桃花眼細致的看著邢舟棱角分明的面容,仿佛怎么也看不夠一般。一直陰暗的心情在重見邢舟的瞬間已經(jīng)和煦如春,甚至出乎華絮預料的,他根本沒有提青年逃跑的事情,就好像邢舟不過是出去散了個步一樣。
軟塌下跪著的男女們雖然十分好奇讓教主魂牽夢繞的男子到底長成什么模樣,可以讓教主念念不忘,但畢竟沒有傻到用性命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仍然安分的跪在原地。
邢舟不說話,秦碧游也就安靜下來,只是用嘴唇親吻著他的面部,好似十分愛不釋手一般,倒沒帶了多少情色意味。
但這樣的行動對邢舟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他寧愿秦碧游像以前一樣,只把自己當成一種練功或泄欲的工具,也不愿與像他現(xiàn)在這樣,如同愛侶一般耳鬢廝磨。
耳邊聽著婉轉(zhuǎn)的樂曲和男女情愛的呻吟,臉畔是秦碧游溫熱的呼吸,邢舟終于忍受不了這種氣氛,轉(zhuǎn)過頭怒瞪著秦碧游,喝道:“你要做便做,在這兒耍什么花樣?”
他態(tài)度十足挑釁,讓一向享受他人敬畏的秦碧游暫態(tài)暴怒,揪起青年的衣領(lǐng),男人額上的紅蓮圖案也仿若變得更加鮮艷,他壓低聲線道:“我?;樱?!”
男人美目微咪,眉頭皺的死緊,就在邢舟以為男人下一秒就要打上自己時,秦碧游卻出乎意料的放開了手。
男人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仍然撐在邢舟身側(cè),雖然表情未變,還是那副痛苦暴怒的樣子,但是說出的話卻溫和許多:“邢舟,我近來情緒不穩(wěn)……不要惹怒我,我不想傷你?!?/p>
邢舟看著與自己對視的那張精致面容,這才想起華絮說過,秦碧游已經(jīng)在走火入魔的邊緣。
青年難得冷笑一聲,道:“不想傷我?我難道被你傷的還不夠?”
秦碧游因為他的話而眉頭更緊,但不等他答話,邢舟卻繼續(xù)道:“姓秦的,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媽?要上就上是了,這身子又不是沒上過,事到如今還裝什么好人?一副情深的樣子裝給誰看?做作!”
人本來就是這樣,你傷我,我傷他,你在我身上撒了氣,我就在他人身上泄了火,將壞情緒一個傳染給另一個。
邢舟的話成功將本就無法自制的秦碧游推入絕境,如同逃脫鐵籠的獸類,那人嘶吼一聲,撲上了邢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