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個理由譚修月絕對不會說出口,因此只是道:“突然心情變好了而已?!?/p>
不理會在一旁完全搞不懂狀況的青年,譚修月在門口推了他一把讓他別在這里礙事,便吩咐趕來的綠扣紅袖準備需要的東西。
邢舟索性不再去想,反正自己從小到大就搞不清楚這個好友的想法,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那僧人手上的病號也早在半途就被人接過手,并把他趕至門外,此時僧人正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花圃邊緣上。譚修月為人固執(zhí)又認真,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亂碰,更不準自己的領(lǐng)地被侵入,所以醫(yī)病救人時也完全不許閑雜人員在場,包括邢舟在內(nèi)。
不過既然他年紀輕輕就成為一代神醫(yī),有點怪癖也可以諒解。
譚修月很早以前便揚名中原,他的父親是曾經(jīng)的鬼醫(yī)圣手譚思淮,而自幼便接受醫(yī)藥知識的譚修月在醫(yī)術(shù)上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在他答應救霍小草后,那僧人便松了口氣,似乎義兄已經(jīng)痊愈了一樣放下心來。
邢舟走過去,有些猶豫的道:“那個……”
看見男人一瞬間抬起鷹隼一般的眸子,邢舟雖被他散發(fā)出的冷硬氣息有些震,但仍擔憂地看著他說:“你的傷口要不要緊?”
他忍不住指了指眼前男人的額頭,此時那左半邊臉的血跡早已干涸,貼在僧人略白的皮膚上有一種特殊的碎裂效果,顯得十分嚇人。
男人的眼神這才緩和了些,半晌才開口:“無礙?!?/p>
雖然聽到他這么說,但邢舟還是有些不放心,吩咐山莊的下人打了盆溫水,本來是要和尚自己清理一下,但看到這人竟粗魯?shù)膹淖约簜谏喜吝^,搞得皮開肉綻,邢舟都不禁跟著覺得肉痛。最后實在看不下眼去,終于從男人手上搶過帕子幫他擦拭起來。
邢舟其實有著不大適合做大俠的柔軟性格,他樂于助人并且喜歡照顧他人,雖說是在門派里帶師弟妹們帶出來的后遺癥,但其實好管閑事根本就是他的本性。
譚修月就曾笑話他過于婆媽,竟然想當大俠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摸上頭上纏好的細布,和尚頓了頓,才道:“多謝。”
邢舟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謝,然后干脆坐到他身邊一齊等譚修月出來。邢舟覺得眼前人其實沒傳聞中可怕,再者他是個靜不下來的多動分子,于是膽子也大了起來,竟然想跟眼前的人搭話。
不過和尚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惜字如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燕重水”外,其他的邢舟一律沒有問出來。
男人不用法號而且言談舉止也和出家人不同,偏偏外形還維持和尚的樣子,右手臂纏著一串長長的佛珠,背后也背著一根少林寺常用的長棍,真是有些奇怪。
不過很快邢舟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物分散了,在他們的頭頂不知何時來了一只雀鷹,正在天空中盤旋打轉(zhuǎn),不時發(fā)出明亮的叫聲。
邢舟一看那雀鷹眼睛就亮了起來,而一邊的燕重水也不禁把目光投向這展翅飛翔的鳥類。
“阿鶩!”邢舟伸出左臂,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一聲,就見那雀鷹姿態(tài)優(yōu)美的在空中劃了個圈,最終輕飄飄的落在了邢舟的手臂上。
燕重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聲“阿鶩”可能是這只雀鷹的名字,只是因為實在太像小獸的叫聲了,讓他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青年一眼。
邢舟從雀鷹的口中取下竹筒,才震了下手臂讓阿鶩自己飛開,仔細看竹筒里同門傳來的消息。
破軍堂遵從部隊編制,大部分時間是在維護武林的安全與平衡,有點像現(xiàn)代的治安警察,就維護他人安全這點來說做的要比武林盟好得多。但因武林中人瞧不起朝廷鷹犬,可真正在朝廷他們又不算正是軍隊,所以破軍堂一直兩面不討好。但其門人大都將保家衛(wèi)國作為自己的行事準則,正值自律,因此在百姓之中卻很受愛戴。
破軍堂人數(shù)極多,在不同的地區(qū)還設(shè)有分堂,邢舟便師從總堂──大名府破軍堂名下,是總堂主齊邁征的二弟子,武藝嫻熟并且受到師弟妹們的尊敬,此次因大師兄馮逢跟隨師父去俞山分堂還沒回來,所以暫時破軍堂大小事務是由邢舟打理。
“歡喜教……”邢舟一展開信件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而一旁的燕重水一聽到這個名字,微微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