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狗咬狗】
腳鏈戴了沒幾天,楚喻就習(xí)慣了。
除了不能穿過腳踝的長襪,其它都沒影響。他時不時低頭看看,覺得還挺漂亮的。
五一節(jié)回來,就是連著三天的期中考??纪暝?,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不管考得好考得差,至少在考試成績公布前,能放松地快樂兩天。
李華找了楚喻和陸時,幾個人聚在一起對答案。
每報出一道題的答案,方子期就膽戰(zhàn)心驚。對答案對到后面,他直接捂住耳朵。因為熬夜復(fù)習(xí),眼睛下面還有一圈明顯的青影。
“不對了不對了,折磨!這真的是折磨!我要是哪天精神崩潰,肯定是對答案引起的!”
章月山也擺手,語氣怏怏,“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對了數(shù)學(xué)十道選擇題,我竟然有六道題的選項都跟陸神不一樣。我死了,我活不了了,我不敢想我數(shù)學(xué)能考多少分……對答案真的太特么恐怖了!”
李華安慰他,“說不定,剩下的選擇和填空題都全對。”
章月山振奮了一瞬,又垮下臉色,“你信嗎?我剩下的題,全對。”
接收到章月山期待的眼神,李華很想昧著良心說“我相信”,但最后還是實話實說,“我不信?!?/p>
章月山神色委頓,“兄弟們,要吃霜淇淋嗎,我請客,只求你們一人祝福我一句?!?/p>
幾人聚在了學(xué)校的超市門口。
章月山說到做到,請客吃霜淇淋。
夢哥最積極,從章月山手里領(lǐng)了霜淇淋,大聲祝福,“祝你永葆青春!”
章月山還沒反應(yīng)過來,楚喻就手速飛快地選了一個草莓味兒的,“祝你兒女雙全!”
陸時也伸手,隨便挑了一個口味,“祝你早生貴子?!?/p>
章月山一臉懵逼,“你們這些、這些,”沒想出形容詞,“你們這些!我是讓你們祝福我數(shù)學(xué)剩下的題全對!老子還沒結(jié)婚沒老呢,要永葆青春早生貴子干嘛?”
夢哥撕開包裝紙?zhí)蛄艘豢?,“班長,我們的祝福多好??!永葆青春,牛批!”
楚喻彎著眼,“對啊班長,學(xué)過政治哲學(xué)的都知道,你選擇題能不能全對,怎么可能是我們說了算呢?”他咂咂嘴,“這霜淇淋挺好吃的!”
幾個人一路笑鬧,轉(zhuǎn)個眼就把月考的事情拋到了腦后。
教學(xué)樓電梯門口難得沒多少人排隊,幾個人飛快進(jìn)了電梯。
章月山想起來,“吃了我的霜淇淋,總要做點什么吧?明天晚上,我擊劍比賽決賽,你們都來給我加個油?”
夢哥伸長手臂,勾住章月山的肩膀,“行,沒問題,別的選手都有啦啦隊,我們班長也不能少!”
楚喻發(fā)現(xiàn)重點,“班長,你擊劍都進(jìn)決賽了?這么厲害?”
李華淡淡揭露真相,“他們擊劍隊,一共不到十個人。”
第二天晚自習(xí),先找老葉批了假,幾個人就到了室內(nèi)運動館。
嘉寧私立的室內(nèi)運動館修建得很寬敞,穹頂高,燈光明亮,擊劍場的墻上,已經(jīng)掛出大大的紅色橫幅,上面寫著“第七屆校園擊劍大賽決賽”,儀式感很足。旁邊還有人舉著單反,準(zhǔn)備拍照。
到觀賽的位置站好,夢哥拉開書包拉鏈,從里面拿出一把紅色的絲帶,往每人手里塞了一根。
楚喻疑惑,“這是什么?一會兒我們要拿著揮舞嗎?好羞恥!”
然而,楚喻完全低估了這根紅絲帶所帶來的羞恥程度。
“當(dāng)然不是!”
夢哥做示范,三兩下就把紅絲帶綁在了額頭上,還在后腦勺打了一個扭曲又丑陋的蝴蝶結(jié)。
正面看,紅色的絲帶上,印著白白的兩個大字——必勝。后面跟著三個大大的感嘆號。
沒發(fā)現(xiàn)楚喻他們的沉默,夢哥激動推薦,“我們幾個人都綁額頭上,是不是看起來特別統(tǒng)一、特別有氣勢?到時候班長一看,哇,氣勢如虹!獲得巨大鼓舞的同時,一股力量從心底竄起,馬上就所向披靡!”
楚喻試圖掙扎,“可是這個絲帶——”真的好丑。
夢哥指指場內(nèi),“你們看!別的選手,都有拿氣球的啦啦隊,或者拿彩旗的應(yīng)援!兄弟們,朋友們,你們就忍心,全場就我們班長什么都沒有嗎!”
李華往四周看了看,最后下定決心一般,將絲帶綁到了額頭上。
方子期嘀咕,“別的選手有的,我們班長也要有!”
說完,也綁了。
楚喻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而且紅絲帶什么的,也就綁個一二十分鐘,他可以!
把絲帶遞給陸時,楚喻閉眼,“綁吧,我不照鏡子就行!”
幾個人在看臺最前面站成了一排。
等章月山穿著白色防護(hù)服和護(hù)具,手拿花劍出場時,一眼就看見了楚喻他們。
他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臥槽啊。
這造型,真是辣眼睛!
即將和章月山對戰(zhàn)的選手往前踏出一步,朝觀眾席點頭致意。站楚喻他們后面的啦啦隊整齊喊道,“房維林加油!房維林最棒!”
竟然還有口號?
楚喻連忙用手肘撞撞夢哥,“夢哥,我們的口號是什么?”
夢哥也抓瞎,“口號?我沒準(zhǔn)備口號啊,我只準(zhǔn)備了這個紅絲帶!”
眼看著章月山往前踏了一步,向觀眾席致意。緊急時刻,楚喻靈機(jī)一動,現(xiàn)編了一個加油口號,“A班月山,一生平安!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口號一出,全場矚目。
“厲害了!”夢哥一巴掌拍楚喻肩上,“?;ㄐ量嗔?!班長要是不拿個第一,都對不起你這個牛批的口號!”
楚喻吼完,也覺得自己很有急智,他轉(zhuǎn)頭問陸時,一臉的求夸獎,“我現(xiàn)編的,怎么樣怎么樣?”
陸時揉了揉楚喻細(xì)軟的頭發(fā),“嗯,很押韻?!?/p>
章月山不負(fù)眾望,拿了第一。
確定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楚喻趕緊把陸時額頭上系著的紅絲帶解下來。又抬手,把自己的也解了。
然后發(fā)現(xiàn),情況有點不對。
他仔細(xì)打量陸時的額頭,奇怪,“陸時,你額頭怎么紅紅的?”
李華指出,“校花,你的額頭也紅?!?/p>
等幾人都把絲帶解下來,看著各自額頭上如出一轍的紅痕,目露茫然。
楚喻眨眨眼,陡然醒悟過來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視線轉(zhuǎn)向夢哥,楚喻氣憤道,“我日啊,夢哥,你特么哪兒買的絲帶,還帶掉色的?”
室內(nèi)運動館的盥洗室里。
幾個人在洗手池前整整齊齊站了一排,低頭接著水龍頭的水,洗額頭上的紅色印子。
楚喻摸摸自己的額頭,“夢哥,你買的這個紅絲帶,產(chǎn)品檢驗合格了嗎,掉的顏色會不會過敏毀容???”
夢哥嫌麻煩,正直接在水龍頭下面洗頭,他仔細(xì)思考,“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楚喻憂愁了,他不放心,沖洗揉搓了好幾遍,確定洗掉了,才松下心里那根弦。
不過他皮膚細(xì),額頭都被搓紅了。
站直,照照鏡子,楚喻從鏡子里看見,章月山他們已經(jīng)進(jìn)行到相互潑水的幼稚環(huán)節(jié)。
好機(jī)會。
小心移了一步,楚喻挪到陸時旁邊,把腦袋湊過去,小聲道,“陸時你快看,紅了,好疼!”
陸時用紙幫楚喻把額頭上的水漬擦干凈,又垂下眼,往泛紅的位置輕輕吹氣。
“還疼嗎?”
楚喻被吹得有點舒服,他又連連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