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考場,揮別秦家姐弟之后,方行健載著一家四口回家。
回去的路上有些堵車。擁擠的道路上車流似爬蟲一般,歪歪扭扭,一節(jié)一節(jié)地緩慢蠕動著。各色機器放出的熱浪在城市里游蕩、肆虐,扼緊了行人的喉嚨。
爸爸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一步一頓的車尾,她和哥哥并排坐在后座上,副駕上的媽媽轉過頭來和哥哥閑聊秦瑛的事情。
“你們說的一起去鳳儀是?”
方繼亭答:“是云南大理的鳳儀鎮(zhèn)。今年暑假我們考古學院要和云南省文化局合作組成考古隊,對那里的一座雙室石室墓做二次考察?,F(xiàn)在手續(xù)還沒辦齊,我是想等徹底定下來之后再和你們說的。”
陳婉琴點點頭:“行,去吧。就是一定要注意安全?!?/p>
方繼亭這一板一眼的解釋,顯然是并沒意會到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里是想聽這個?
陳婉琴過了幾秒,又忍不住試探:“那個叫秦瑛的姑娘,你們倆有沒有……?”
方繼亭這回終于聽明白了。
方寧忍不住緊張地轉過去,睨著他的表情。她全身的毛都炸開了,心臟開始咚咚打鼓。
哥哥卻好像聽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樣,嘴角掛了淡淡的笑,聲音輕快而上揚:“她?您想多了,我們不可能的?!?/p>
“哎……”陳婉琴發(fā)出惆悵的嘆息聲,還在追著問,“她是有男朋友了嗎,你們不是挺聊得來的嗎,怎么就不可能了?”
方繼亭卻搖搖頭,不肯再回答了。
“那,其他人呢?”
方寧的聲音落在自己的耳膜上,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僵硬、尖銳、扭曲、弱小,像燒出了裂縫的劣質瓷器,只合摔碎了埋在土下,是怎么也不能擺在落地窗前,被陽光照一照的。
這真的是她的聲音嗎,怎么那么奇怪,哥哥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奇怪嗎?
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一日未能徹底塵封,她就得時時刻刻在意著自己的一言一行。
這句話奇怪嗎,那個表情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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