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這一刻,這種感覺空前強烈。
方繼亭揮別父母,把書放在書包里,然后換鞋出門。他一次都沒有回頭,就這樣毫不猶豫地走掉了。
聽到大門闔上時發(fā)出的沉悶撞擊聲,方寧終于崩潰地蹲下去,用手捂住了臉。
她沒有哭,只是難過又混亂。
她不再和他做出一些親昵的動作,恪守某種距離,不是因為討厭他啊。只是因為,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就一切都完了。
那么他這樣疏遠她,又是為什么呢?是她哪里惹他厭煩了,還是他察覺到了什么,只是不點破,想給她留個體面?
方寧越想越怕,可方繼亭捏著她頭繩的那一幕又不斷撩撥著她的心緒。
有沒有一種可能……
她以一種狼狽的姿態(tài)奔向方繼亭書桌下的整理箱,拔開蓋子,重新取出那本帶了密碼鎖的日記,闔上門坐在床上。
先是輸入了她的出生日期:0630。
沒有打開。
手顫抖著又去輸她的出生年份。
也不是。
整個人瞬間脫力癱軟下去,只有嘀嗒作響的掛鐘嘲諷著她上一個瞬間的妄念。
她怎么會以為哥哥也喜歡她。
方寧半靠在床頭,呆呆地看著墻上的表盤。這鐘表極簡單,一圈細白的框,十二個數(shù)字,三根粗細不一的指針,再沒什么多余的贅飾。因為年代久遠,表鏡里已經(jīng)蘊了些水汽,顯得霧蒙蒙的。那些細小的刻度也大半被磨沒了,便是秒針,若不湊近些看也只是空聞其響,只有時針和分針依舊粗黑,有種能夠穿透時空濾鏡的清晰。
分針不偏不倚地指向數(shù)字“9”,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四十五分。方繼亭兩分鐘前才出門,等他到學校起碼要九點半了。這么晚了到學校還能有什么事呢?
方寧想,他是不是在說謊,其實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只是不想待在家里。可她也確實不清楚大學生活的節(jié)奏,說不定真的是想多了呢?
內(nèi)心糾結,手卻依舊不自覺地一下下擺弄著那本日記,不知怎的就調(diào)到當前的時間,零八四五,按了下去,發(fā)出細小的哢噠聲。
聲音不大,混在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綜藝節(jié)目的笑聲里甚至是幾不可聞的??煞綄庍€是嚇了一跳,瞬間回過神來,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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