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偏愛柯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梁寓頷首:“是?!?/p>
“那,為什么又忽然能刪了?難道是有個更厲害的施壓了?”
鄭意眠問完這個問題,轉(zhuǎn)頭看向梁寓,繼而頓悟:“……你去了奚青,是嗎?”
梁寓忽而笑了,沒回答,但也沒否認(rèn)。
那就是了。
鄭意眠低聲嘆了句:“我好像……有種報仇雪恨的感覺?”
梁寓笑看她:“怎么?”
鄭意眠如實答:“就,本來還羨慕人家手里有張好牌,結(jié)果忽然想起來,原來自己手上還有一對王牌?!?/p>
他低頭,湊到她耳邊:“而且這對王牌只給你用……開不開心?”
半晌,梁寓道:“其實一開始,想著你可能會不喜歡?!?/p>
鄭意眠抿唇。
他繼續(xù)說:“所以從不想用我的的身份給你謀什么特權(quán),我知道你肯定是想靠自己的。但是,我也想讓你知道--歸類于你事業(yè)范疇的,我會完全尊重你的想法??膳c此同時,我也想讓別人知道,想要藉什么強權(quán)來壓你,在我這里,不會存在這種事情?!?/p>
“靠你努力去做的事情,我不會給你開什么后門;但如果有人要欺負(fù)你,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p>
用了這張“王牌”之后,柯瑤果然沒敢再動作。
事件逐漸平息之后,鄭意眠漫畫下的分?jǐn)?shù)和評論,也開始回歸到了水平應(yīng)有的狀態(tài)。
《萬妖生》從三月開始連載,到八月完結(jié)。
這五個月來,她耗費了大量的心血來構(gòu)思、繪畫,但考慮到自己在長篇漫畫屆還算個新人,不適宜把主線拉得太長,于是把故事停在了最該停的地方。
雖然算不上是特別大的長篇,但該有的故事情節(jié)、跌宕起伏,全都具備了。
剛好完結(jié)時候是暑假,鄭意眠休息了一陣子,跟著梁寓四處玩了玩,放松一下。
暑假時候,正好碰上趙遠(yuǎn)生日,他叫的人不多,都是一群關(guān)系好的在一塊兒玩。
當(dāng)天,鄭意眠和梁寓一塊兒過去給他慶祝生日,梁寓把門一推開,鄭意眠就看到一個等身高的巨型蛋糕。
趕來的李敏嘆:“我天,趙老板有錢啊,這蛋糕很貴的。”
“貴有貴的道理?!苯裉斓内w遠(yuǎn)格外意氣風(fēng)發(fā),還噴了發(fā)膠做發(fā)型,“這家蛋糕的奶油非常棒,可以說是我吃遍市最好吃的奶油,等下給大家嘗嘗?!?/p>
人來齊了之后,大家就開始攛掇趙遠(yuǎn)吹蠟燭。
時間正好到他的出生時間,趙遠(yuǎn)一口氣吹熄所有的蠟燭。
一片歡呼聲響起。
趙遠(yuǎn):“切蛋糕切蛋糕!讓你們嘗嘗小趙老板火眼金睛下的美味食物!”
切蛋糕的是梁寓,鄭意眠就站在他對面,看他切過之后,把除了趙遠(yuǎn)那塊外的第一塊蛋糕遞過來,伸手就要拿。
猝不及防地,碰到另一根手指。
她楞了楞,轉(zhuǎn)頭去看,發(fā)現(xiàn)站在梁寓旁邊的一個女生,也伸出手想要這塊蛋糕。
那女生似乎幷沒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抬頭,用一種極其期待的眼神看向梁寓。
歡笑聲有剎那的停止。
很多事情幷不需要具象的語言傳達(dá),鄭意眠只消看那女生目光一眼,就能看出她眼里明顯的愛意。
她素來不愛和人爭,但如果這個時候松手了,未免有點叫人心堵。
她明明是他的女朋友,拿這塊蛋糕是應(yīng)當(dāng)?shù)牟艑Α?/p>
這時候,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暗涌和不對勁,當(dāng)即叫喚開,想要緩和氣氛,玩笑道:“要是把這蛋糕帶回學(xué)校,說是梁寓切的,指不定能賣個高價!”
那女生看向梁寓:“我愿意買,多少錢都可以。”
一邊圍觀的趙遠(yuǎn)瞠目。
李敏戳他:“什么、什么玩意???這人誰?你把她放進(jìn)來干啥?”
趙遠(yuǎn):“就以前活動里認(rèn)識的女生,她問我能不能來,我就答應(yīng)了,媽的,防不勝防啊?!?/p>
梁寓聽了這聲音,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他抬頭,笑著看向鄭意眠,話卻是對剛剛那個提議賣蛋糕的人說的:“那她豈不是億萬富翁了?”
那人道:“怎么呢?”
梁寓低下頭,刀沒入綿軟蛋糕中,輕笑一聲:“她的蛋糕都是我喂的,按照一勺一百來算,她現(xiàn)在也該無形消費了許多資產(chǎn)才是。”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輕松讓那女生松了手。
無形之中,他已經(jīng)針對某件事情做出了回答--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冷漠到幾近殘酷。
她早該知道的,對于別的人,他向來是吝嗇自己的溫柔。
趙遠(yuǎn):“……秀恩愛可以這么高雅又這么騷的嗎?”
室友大叫:“騷不過,騷不過!”
李敏對老三說:“請分析這種手法?!?/p>
“啊?”老三楞了楞,不甚確定道,“側(cè)面烘托?側(cè)面描寫?”
“恭喜你,答對了!鼓掌!”
老三:“……你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小插曲之后,趙遠(yuǎn)又提議玩游戲。
室友:“反正就總是玩些騷斷腿的游戲就是了?!?/p>
這次的游戲規(guī)則趙遠(yuǎn)草草帶過,只說抽到一套卡片的人要按他的指令去做,想著趙遠(yuǎn)是個拎得清的人,加上今兒個他是壽星,大家也就同意了。
鄭意眠先抽了一張卡,是一半的桃心,然后到了梁寓。
梁寓抽卡的時候,她就開始吃蛋糕,叉子正送進(jìn)嘴里,趙遠(yuǎn)就嚎開了:“一對的!一對的!現(xiàn)在黑色半桃心去追紅色半桃心!”
等大家開始鼓掌的時候,鄭意眠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紅桃心。
東西也顧不上吃了,她站起身就往外跑。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跑,但這種規(guī)則一出來,被追的人就容易感到緊張。
就算身后的人是梁寓,就算追到了也不會怎么樣,但那股緊張感還是驅(qū)使著鄭意眠不斷飛奔。
最后,她跑進(jìn)一個黑黢黢的包間里。
正想喘息,想著梁寓大概不會追過來了吧,下一秒,鄭意眠就被人反壓在了門上。
她一顆心緊張得要蹦出來,太陽穴突突跳,腿都快軟了。
梁寓靠在她耳邊,灼熱氣息灑在鄭意眠耳郭的時候,她感覺整個人瀕臨爆炸,血液不斷上涌。
他終于開口說話。
“聽人說這家蛋糕店的奶油很好吃,我也想嘗一嘗?!?/p>
“你嘗……唔……”
嘴唇忽然被人封住,未曾開口的下半句戛然而止。
一片漆黑中,她感覺格外敏銳,諸如此刻,她明確地感覺到--他緩緩伸出舌尖,舔走了她嘴角的奶油。
奶油在唇齒間融化,他把味道橫沖直撞帶入她口中,途徑的地方就留下印跡,軟甜的奶油味兒從齒關(guān)開始彌散,然后真真切切地傳遞到她的舌上。
他是盡職盡責(zé)的傳遞者,從她的舌尖到舌根,每一點細(xì)微處都不肯放過。
她被這個漫長的親吻折騰到頭腦缺氧,隱隱約約感覺到什么危險的氣息。
他的手指從襯衣下擺鉆入,她逐漸能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有點燙。
那溫度像是被人推著,從下往上走,迫使她的每一寸肌理接受和眷戀。
她身子打顫,卻并不覺得如何害怕。
而后,后背處有什么東西--
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