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潘再過兩天就要離開A市,兩人約在大廈頂樓常去的那家咖啡館。付絮餓著肚子準時趕到,說好的老位置上卻坐了個年輕清瘦的男人。
乍一碰面男人就挑眉道:“付絮?是你啊?!?/p>
男人著裝很休閑,頭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皮膚白的可以看見血管。
付絮在腦海里搜索他的名字和臉,卻始終想不起有關他的信息,只好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們之前見過嗎?”
他搖搖頭,微笑道:“雖然沒見過,不過我知道你?!?/p>
付絮疑惑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微信跳出來一條信息。
潘潘:他叫周澤,你先跟他聊會兒,我馬上過去。
付絮意識到是她故意在安排他們見面。
果然很快,周澤就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能讓沈冬緒把照片壓在枕頭下面睡覺得女人,我印象很難不深?!彼碜雍笱觯紤械乜吭谏嘲l(fā)靠背上,笑笑的睨著她,“我大學的時候和他是舍友,看見照片上的女人可著實傷心了一把。書也念不下去了,回國后緩了大半年才好一點?!?/p>
看到付絮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他坦然承認,“我是bi色xual?!?/p>
付絮對個人的性取向一直持尊重意見,聽了這話也只是恍然的點點頭,“你說……他把我的照片壓在枕頭下面?”
沈冬緒大二……按年齡推算應該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嗎?
付絮心中有個猜想越發(fā)清晰。
“后來很多人都看到了,有個叫佑樹的日本人一直看不慣中國留學生,他把照片帶到多媒體教室,然后投放到大屏幕上,對著你評頭論足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沈冬緒知道后當著一群人的面差點沒把他鼻梁給打斷,因此賠了一筆錢不說,還被那家伙找人堵在小巷子狠狠收拾了一頓?!敝軡刹粺o笑意的道:“他一只眼被捶地烏青烏青的,估計看東西都看不清,可佑樹一出院他又把人給打哭了。原因是他對著你的照片打飛機不說,還把視頻發(fā)布到了那種不良網站上?!?/p>
付絮鶏皮疙瘩起了一身,漂洋過海,隔著那么遙遠的距離,她從來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發(fā)生過這種惡心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僅僅是一張照片而已,沈冬緒卻甘愿為之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學校本來是準備讓佑樹留校察看的,還是被沈冬緒用了些手段硬逼著把人開除了?!睍r隔數(shù)年,周澤再談起那人,還是禁不住眼泛亮光,“我就是喜歡他這股勁兒??上`以為是我把照片宣揚出去的,自那以后對我的態(tài)度一落千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