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從未遇到過棋逢對手的戀愛對象,他不覺得談戀愛這事有什么好玩的,在他的標準線以上,換誰都一樣。高中畢業(yè)聚會上,一些情侶抱著哭得泣不成聲,志愿填得天南地北,為即將的分別而難受。他不懂,年少的戀愛有這么刻骨銘心嗎?反正誰都會move on,不會有誰離不開誰,沒有誰不能被替代。
后來唐瑤追他,他對談戀愛這件事,已經(jīng)失去了嚴肅的態(tài)度,又不是做題,一定要做對,那就試試嘍。唐瑤長得漂亮,學習也好,作為被倒追的,那么一點虛榮,那么一點喜歡,就足夠讓他答應(yīng)了。
談戀愛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枯燥、高壓的高中學習的調(diào)劑。
他不是蠢到會讓談戀愛耽誤自己正事的人,滿足了好奇勁后,這件事就在他的可控范圍內(nèi)。什么叫可控?就跟吃飯一樣,餓了就吃飯,備考精神過度緊張了,就約唐瑤去操場散步放空;不餓就不會吃,唐瑤跟他吵架,他也不會影響自己的情緒。
自私嗎?抱歉,他不覺得,他只是分得清主次矛盾,談戀愛這件事對他生活的權(quán)重,很低。
所以蘇瑾說她從不是他的熱戀,他想,熱戀個錘子,除了跟她,他跟誰熱戀過了?
他對蘇瑾一開始的喜歡,是夾雜著荷爾蒙的。
高三暑假去美國,是她媽媽帶他們一起去的,她媽媽是大學老師,他們開車自駕玩的,沒有了從高中解放,想初嘗人事的機會。
大一,初進校門,他選修了很多感興趣的課,也參加了一些社團活動,這些活動都需要大一的去干活參與,他還跟學長參加了幾個比賽,整個人都很忙碌,加上唐瑤在性上面被她媽媽熏陶得很保守,他們根本不會有想法大一去開房。
男人是視覺動物,蘇瑾身材火辣,很會打扮,很漂亮。
那是個夏天,她穿著熱褲,露出雪白的大長腿,披著頭發(fā),主動來找他,問他要不要一起組隊參加數(shù)學建模時,他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她勾著他的那股勁兒,他知道她,目的不單純。
后來跟她在一起,相處模式,是跟他以往的戀愛都不同的,或者這么說,他自以為得出的經(jīng)驗,在她身上,全都行不通。
她就像一把銳利的刀,在她面前,他的一切技巧,都無處施展。
他也不敢輕易去用這些技巧,她似乎什么都不懂,但又好像,什么都懂。用那些經(jīng)驗,只會顯得他輕浮。
她可以單純到顯得天真爛漫(這個詞用來形容成年人絕對不是個好詞),她也可以目光犀利到讓他不敢對她有半分虛假。
這就是她,就像武林高手,沒有招數(shù),沒有套路,以不變應(yīng)萬變,大道至簡,但一切都在變,讓他無法把她看透。她好像什么都沒做,就在這段關(guān)系中,占據(jù)了主動地位。
也許這就是勢均力敵嗎?他無法不以認真的態(tài)度去跟她相處。
他跟她在一起的一切,都很新奇。
床上水乳交融,做完后,他們會聊很久的天,她是二戰(zhàn)迷,他聽她講二戰(zhàn)史聽得津津有味,她也很喜歡聽他聊足球史,從馬拉多納聊到阿根廷的民族特性。他很喜歡跟她聊天的感覺,聊完后還有興致就再做一輪。
那個暑假,他帶她出去臺灣玩。去了宜蘭,爬上山,兩人坐在懸崖的草地上,看著下面蔚藍的海,吹著風,兩人許久不說話,想著各自的心事,也不尷尬,相反,內(nèi)心非常平和。兩人玩了半個月,沒有吵過一次架。在迷路時,她會跟他講笑話緩解緊張的氣氛;在感覺她累時,他停下給她買杯奶茶,她會抱著他的腰親他下巴說謝謝;她會用臺灣腔跟他抱怨,臺灣男生都好溫柔,你看你對我脾氣多壞,他賤兮兮地說,臺灣女生也比你溫柔;倆人半夜起床登上阿里山看日出,那天云層太厚,他們并沒有看到,但也沒有覺得糟糕,坐小火車下去時,人很擁擠,他拉著她的手,小火車在山間穿行,那一刻,他內(nèi)心好開心,在這里陪他的是她。
他天生優(yōu)越感太強,所有的戀愛關(guān)系,他都會是主導者,主動喊停的都會是他。但跟她在一起,打破了他的“平衡”。
她不在他的安全范圍內(nèi)。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和愛,但當時,他很想將她納入他的安全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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