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葉兒的修為應(yīng)該也不愁會不夠體力,謝殤這些日子,早就已經(jīng)在心里翻來覆去的把重建之日要如何XXOO模擬了一萬遍。
火光之下,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見他如此表情,喊他的那人只好嘆一口氣,道一聲“癡兒”掉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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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謝殤的怨念太深,同一刻,原本處于深度靜修入定之中的林紫葉倏然毫無先兆的張開了眼睛。
洞中光線昏暗,唯有聚靈陣上的極品靈石,閃著微弱的光。
林紫葉緩緩張目,掃一眼室內(nèi),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上——忍不住微微苦笑。
灰塵。蜘蛛網(wǎng)。
她一動,那些東西就從她身上撲棱棱的往下掉,林紫葉甚至緩緩伸出沾著塵灰的手,將一只在她頭發(fā)上做窩的小蜘蛛放在了地上,這才輕嘆一口氣,看了一眼聚靈陣。
上頭的極品靈石已經(jīng)碎裂了大半——這是靈氣耗盡的意思。而她備下的靈石應(yīng)該足夠支撐此陣運行數(shù)十年,大半碎裂,便是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啊。然而在她,卻像是不過彈指一揮間。
入定之前,她就已經(jīng)想到這次入定必然耗日持久,畢竟裴夙留下的信息浩渺如煙海,她要消化之后一一化為己用,所費時日必然不貸。
但一看這靈石碎裂之態(tài),她這才恍然發(fā)覺,時間至少已經(jīng)跨過了長達(dá)數(shù)十年。
而這里的時光流逝對比外界是十比一,縱然如此,世上時間也已經(jīng)走過了數(shù)年之久。
竟是比她以為的更長一點。
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裴夙啊,那個人的路子雖好,卻和她所思所求并不一致,所以到后來,消化起來就格外的吃力。
以致這一靜修,時光也就過的特別的快了。
裴夙的道心里頭,有些堅韌的支撐他一步步走下去的東西,卻是她無法茍同也不能附和的。
比如除我之外,世間諸人皆為螻蟻,而人只分可以利用和不可利用兩種。
林紫葉想到此節(jié),也只有一聲嘆息而已。
若以此推論,裴夙的確已經(jīng)對她手下留情了啊。
林紫葉醒過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忙忙的溝通了封神圖,毫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惡蛟居然又在呼呼大睡!
這廝真是個睡神,不過說起來,這些時日只能自己悶著,它以靈體也不能修行,只怕除了呼呼大睡之外,什么也做不到了吧?
也實在是怪不得它。
聽得她的呼喚,惡蛟緩了片刻這才有些迷茫的睜大了眼睛,瞧見了面前站著的主人,它當(dāng)下卻是一怔,竟是期期艾艾,怔忪不敢往前。
她身上比之以往愈發(fā)多了幾分如同冰雪一樣的出世之氣,不再是起初驕縱,或者后來望之可親的樣子,那股氣勢,竟好像裴大魔王啊!
想起那個恐怖的男人,那個曾經(jīng)伸手硬是想要鎮(zhèn)壓封神圖的男人,阿潛就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這會兒看著林紫葉愈發(fā)有些畏懼了。
她卻只是緩緩一笑,偏頭瞧了一眼惡蛟,淡淡說道:“也是重新出世的時候了。阿潛,你一定想那只狐貍了吧?”
說起容離,惡蛟立馬開始眉飛色舞。
點頭如搗蒜:“嗯嗯嗯,主人主人我們快去找他吧。”
淺笑著看著它激動的樣子,林紫葉忽然開口動問:“數(shù)年未見,你便不怕,再見到他的時候,他不再是舊時模樣?”
惡蛟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去,這個始終歡快而直接的禽獸,臉上多了十分的鄭重其事。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只有一派的虔誠:“不管他是什么模樣,我都不會認(rèn)不出他來,他對我也是一樣?!?/p>
林紫葉默然。
半響方偏了頭笑道:“不如,你來說說,你和那只狐貍的故事吧。”
“咦?”難得正經(jīng)了一回,這會兒被她第一次出言詢問,明明應(yīng)該臉皮甚厚的惡蛟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抓耳撓腮一臉的尷尬,還咳嗽了兩聲,甚至虛影上都顯得面紅。
“有什么不能說的么?”林紫葉忽然促狹的淡淡笑了笑,朝著它眨了眨眼,“告訴我,我可以助你早日重塑真身以為交換哦?!?/p>
“???”惡蛟陡然愣了一下,“重塑真身?”
它固然想,但是哪有這么容易?
光是純正龍血一份,這世間就已難求了,別說還要旁的仙草靈藥,它自己都已經(jīng)放棄了呢。
林紫葉挑一挑眉:“怎么,不想?”
惡蛟立馬拼命搖頭:“怎么會不想?只是太難……”
“那就說個好聽的故事吧。”剛剛從靜修之中出來,神魂都還在裴夙的那份冷寂中游蕩,她的的確確,想要聽一個溫暖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