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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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句話,阮媚的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但是她只是垂眸不語,薄唇緊閉,顯然打定了一言不發(fā)的念頭。
林紫葉將她的反應記在心中,然后石破天驚的來了一句:“阮小姐,你是不是和裴夙……曾經(jīng)有些什么?”她放柔了聲音,緊緊盯著她一分一毫的神情變化,語帶誘哄的問道,“阮小姐,你和裴夙,一定有過什么吧?對么?你們雙修過?還是他對你采補過?還是他對你始亂終棄?你跟他有過什么吧?否則你怎么會對我有敵意,他又怎么會放心讓你打理這里的產(chǎn)業(yè)?!?/p>
不妨她陡然來了這么一句,阮媚“啊”一聲愣在了當場,她眸底光芒一閃而過,她剛剛張嘴欲要分辯,此時卻眼前一黑,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她瞬間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只是這一瞬之間,面前的女人好像陡然換了一個人,渾身氣勢沉凝,眸中寒意一掠而過,然后女修伸出手來,捉住了她的手。
林紫葉勾了勾唇角,任由她手指交纏上來,親昵卻不容她拒絕的,緩緩捉住了她的一雙手,垂眸看著十指交纏,低聲說道:“是你吧,裴夙。”肯定句。
“是我?!迸拊厩逶降穆曇衾锞挂菜剖嵌嗔藥追值统?--就好像他的心里也是陰晴不定一般。
裴夙的確是心中暗驚,在借用阮媚眼睛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林紫葉從諸多蛛絲馬跡之間,竟能看出這許多破綻來---然而現(xiàn)如今再隱瞞便是畫蛇添足,他雖原沒打算直接告訴她,但刻意瞞著……卻恐怕阮媚被她套出更多內(nèi)情。
十指彼此纏繞,明明是女修纖細修長白皙的玉手,林紫葉卻仿佛在上頭瞧見了裴夙本人的靈魂,她低低“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一瞬間,竟是顯得有些木木呆呆的。
明明不應該的,可是卻覺得臉上發(fā)燒發(fā)熱,想起阮媚對于他們之間契約的解釋,之前的那一對訂立契約的男女之前親密到她不敢細想的關系,林紫葉從眼簾底下悄悄瞅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本來極為堅定的道心,一瞬間卻不由自主的有些凌亂了。
裴夙一直看著自己?所以自己故意綿長婉轉的喊著“裴夙”兩個字,那樣親昵的近乎于狎昵的……換了平時絕對不會的狐假虎威,他居然也是看在眼里?天哪。
即使只是做戲,被當事人現(xiàn)場看了個正著,實在也是一件很讓人羞慚的事情啊。
悄悄摸一摸胸口,它甚至砰砰跳的好快即使是她自己也知道,這是不該有的情況啊。
他們之間應該只有師徒關系而已不是么?
因為裴夙和她所修習的都是無情道啊。
不管是誰,應該都無法輕易動情,也不能輕易動情。
可是這種情侶之間同生共死的契約,只見了她一面就輕易做下的決定,裴夙他是哪根筋搭錯了?或者是那一刻腦子燒糊涂了?怎么想,這也不該是始終理智的男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要怎么問他?如何措辭?
林紫葉知道自己沒有女主光環(huán),即使裴夙說愛她她都不會相信,可是這種契約……又該怎么解釋呢。
她咽了一口口水,只覺得一肚子的疑問都哽在喉嚨里,實在是問不出口。
先前的話本是為了釣阮媚的□這才做的戲,只是這會兒她卻還是覺得羞慚起來,糾結那些細枝末節(jié)的自己,豈不是很可笑的像個妒婦?她緩緩垂下了頭頸,一時只覺心亂如麻。
裴夙瞧著她白皙的一段脖頸,緩緩勾了勾唇角,先前被她看穿被套話了的郁悶,轉瞬之間不翼而飛。
“我和阮媚是什么關系?”聲音里含著笑意,“為什么不來直接問我呢,葉兒?”
那只是個借口啊。
只是聽著他帶著調(diào)侃意味的聲音,林紫葉就覺得自己臉上發(fā)燒起來,她咳嗽了一聲,咽了一口口水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這樣不對。
什么都能輸,氣勢上不能弱。
就算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那種經(jīng)歷多有什么好驕傲自豪的?她理論上看的小言也并不少啊。
只是當她做完心理建設再抬起頭,對上面前人深邃到無法看透的眼眸,她依舊瞬間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組織好的語言:自己的悲劇就在于此,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反正對上裴夙,她的氣場完全不夠就是了!從兩個人在洞中遇到的第一天起,她就沒能在氣勢上壓倒裴夙過。
而這種事,好像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反正總有一方弱勢一點兒特喵的,這樣不行?。∵@個實際上是個老妖怪的大魔頭,經(jīng)驗多氣場強到底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嘛。
心里拉著警報,紅燈急閃,可是心卻依舊砰砰跳的好快,張了張嘴,腦子里一片空白,反正依舊忘記掉了自己到底要說什么。
半響她這才頭疼的扶了扶額頭:“我只是覺得阮媚比我有威信罷了。”
裴夙笑了笑,好像是玩笑卻又好像很嚴肅:“如果你真擔心這個,那我可以出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