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任唯有些懊惱,一邊努力回想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一邊語氣猶疑地說道:“……我總會知道為什么的?!笨傆X得她忽視了什么……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告訴她,她可能已經(jīng)知道答案。
“希望如此?!必裂苷f道,“我心情好了很多。晚安,阿唯?!?/p>
“晚安?!比挝ㄒ舱f道,結(jié)束了這通可以說得上是莫名其妙的電話。
一個人的時光過得比想象中的更快,任唯看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她只是塞了自己的化妝品和畫畫用的東西以及一些書,至于其他的衣服之類的東西,那位助理已經(jīng)通過島聯(lián)系上了她,說會為她準備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點,她拍了拍枕頭,原桀的氣味還在上面,她卻覺得……有些冷了,她懷念著他們的懷抱,就像是他們想念她一樣。
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雨,風搖動著樹枝,隱隱綽綽的影子落到室內(nèi),讓任唯有些害怕,她按下床邊的按鈕,關(guān)上了窗簾,然后又打開了臥室里的燈,才讓自己有些不安的心安靜了下來。她果然越來越脆弱了,任唯抱著枕頭有些懊惱,明明以前,她堅強得幾乎無堅不摧。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任唯嚇了一跳,才發(fā)現(xiàn)是裴元征的視頻電話,她靠著床背,屈起膝蓋,拿著手機接了電話。裴元征的臉距離鏡頭有些遠,他似乎是把手機放在東西上,他坐在辦公桌邊,攝像頭照出了他的上半身,單手撐著臉跟她打了一個招呼:“要睡覺了嗎,乖寶?!彼荒芸辞迦挝ú弊右陨系牟糠?,看不到她在哪里。
任唯把手機放遠了一些,才說道:“我正準備睡……”
“今晚你那里的天氣預報是雨,蓋好被子了嗎?”裴元征笑著問道,像是關(guān)心小朋友的叔叔。
任唯讓攝像頭照了一下被子,才說道:“我的被子很暖和的?!?/p>
那個顏色并不是任唯經(jīng)常用的顏色,裴元征眼神稍稍暗淡,但沒有詢問,而是問道:“一個人會害怕嗎?”他總是會想起,那時任唯在他懷里哭泣的樣子,她并沒有那么堅強,他一直知道。
任唯遲疑了一下,老實地點頭,“……最近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害怕。”
“或許是因為,以前你要求自己不能表現(xiàn)害怕?”裴元征心都要軟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到她的身邊,他已經(jīng)離開了她太久,都快忘記抱著她時是多么的舒心。
任唯卻想起那時和彭非善的對話,小小地嘆了口氣,“這樣或許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裴元征不覺哪里不對,“害怕的話,我會陪著你的?!?/p>
任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不會一直在的,不是嗎?”
裴元征唇邊的笑容微微一僵,突然意識到了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他有些頭疼,看著任唯,問了一句:“在你心里,我算是什么人?”
任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是怎么說呢,她并不是特別想跟裴元征說謊,那時在游艇上的話語對于她而言是種安全的保障,意味著她可以和裴元征保證這種輕松愉快的關(guān)系,想了會兒,任唯斟酌著用詞說道:“……可以上床的朋友?”
裴元征聽到這個定義,非常努力讓自己不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他還沒回答,就聽到任唯補充了一句,“那時……你在船上,不是這么說的嗎?”
如果給裴元征一個時光機,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去揍過去的自己一頓,很好,這次是完全自己把自己坑了。他甚至沒法說出什么辯解的話來,那些話都是他說的,他到現(xiàn)在也不覺得自己有錯,難道要跟她說,他反悔了,他并不是簡單的喜歡,而是——
那個從未說出口的字眼讓裴元征的大腦陷入了停滯,他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愚蠢到?jīng)]明白自己的情感問題。心中的酸澀和焦慮讓他無法反駁,但是,另一種更加隱秘的愉悅卻讓他心里像是填充了蜜糖一般,裴元征坐正了身體,臉上的表情卻帶上了正經(jīng),“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有話要告訴你。”
任唯一臉莫名,“現(xiàn)在不可以嗎?”
“不,乖寶?!迸嵩骶芙^了她,“現(xiàn)在,先晚安吧。”
“可是——”
“你可以期待和我的見面。”裴元征對著她眨了眨眼,再次說道:“晚安,乖寶,”
“晚安?!比挝ㄑ氏铝嗽捳Z,掛了電話,揣著滿肚子疑惑進入了夢鄉(xiāng)。
要給裴刷點存在感……雖然他是個憨憨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