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陸辭仙那坑貨的道侶……不對,這不是妖皇那……王妃嗎?
還有蕭家的這個蕭綏,囂張跋扈。
這兩個隊友,方凌青一個都不樂意招惹。
尤其是喬晚……
腦坑青年方凌青默默沉思,要是他和喬晚走太近了陸辭仙誤會了他要撬墻角那怎么辦?
但眼下這地方就他們仨。
三個心懷鬼胎的“好朋友”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蕭綏嗤笑,拔出了身上的刀,“走罷?!?/p>
“先找人,到時候再拆伙。”
一向不是人的蕭家小少爺竟然難得說了句人話,看來是被自家親爹狠狠教育了一頓之后,給教育沉穩(wěn)了。
“行?!边@是面無表情的喬晚。
“行?!边@是方凌青。
要不是慘遭蕭景洲教育了一頓,蕭綏覺得自己早在這兒趁人不注意把喬晚給剁了。誰知道喬晚給他爹下了什么蠱,他爹非但不計較當初那事兒了,反倒把他和大哥血淋淋地教育了一頓。
蕭家的教育一向都不是說白話的,到現(xiàn)在,他身上的傷還在疼,蕭綏嘴角肌肉狠狠一抽,努力壓了下來。
倒是蕭綏的武器,讓喬晚微微側目。
是兩把刀。
看來用的是雙刀流,沒想到這蕭家小少爺?shù)谋久ㄆ骶谷皇请p刀流。
和方凌青各對視了一眼之后,兩人提著腳步跟上。
其實方凌青說不好奇是假的。
這可是那魔域帝姬,又是妖皇的王妃,就像當初被鳳輦抬走的那個……那頭豬!
但在熟人面前方凌青雖然腦缺了點兒犯賤了點兒,在陌生人面前還是維持著點兒神似他表姐白珊湖的高冷的。
他們降落的地點,是座山。
這仙宮太大,或許是仿照秦皇陵建造的,仙宮里面,平原、雪山、丘陵各種地貌,甚至一抬頭遠遠看去,天際還有個座活火山?。《蓪m就背靠火山坐落在遠方。
也因為如此,這仙宮幾乎自成了個小世界,里面奇形怪狀的飛禽走獸遍地都是。
唯一和外面有點兒不同的是,天空中漂浮著不少亮晶晶的東西,有點兒像天幕倒懸,星辰屑散落在半空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這些“星辰屑”幾乎遍布了整個秘境。
雖說前幾個月前進去探查的各門派弟子說了,這“星辰屑”對修士看起來沒什么傷害,更像是靈力溢出后漂浮在半空中的靈力。
喬晚還是謹慎地用劍戳了一下,只穿過了一片虛無縹緲的空氣。
又往前走了幾步,茂密的樹葉間好像落了點兒太陽雨。
方凌青下意識地伸手一摸,頓時整個人都毛了。
指尖通紅的一片。
這哪里是太陽雨,這尼瑪是血??!
方凌青怔怔抬頭看了一眼。
這是血?上面死人了?!這么快就殺人奪寶了?
早在進入秘境前,各門派就心知肚明這秘境里面肯定會發(fā)生點兒摩擦。
但下手這么快的……
方凌青愣愣地想。這是哪家教出來的弟子,這么兇殘?
察覺到方凌青突然停下腳步,喬晚和蕭綏一齊扭頭看了一眼,然后一齊沉下了臉色,默契地都沒說話,悄悄地包圍住了那棵落血的樹。
朝著方凌青打了個手勢,示意備戰(zhàn),喬晚攥緊了劍,在蕭綏和方凌青震驚的視線中,一下子猛躥了上了樹冠??!
然而,預料之中的打斗聲卻沒響起,四周安靜地只能聽見人鉆進樹葉里那悉悉索索的摩擦聲。
上面沒有打斗聲,但枝椏間漏出的血雨卻更多了。
下一秒,就看見喬晚披著一身血從樹上跳了下來。
蕭綏喉口一澀。
喬晚她全身上下幾乎全被血給浸透了,但身上卻毫發(fā)無傷。
“這怎么回事?”蕭綏拼命用眼神示意。
三個心懷鬼胎的“好朋友”這回都成了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就算不合作也得合作。
喬晚頓了頓,神識把這倆人都拉進了自己識海。
蕭綏一個踉蹌,來不及震驚于喬晚這恐怖的龐大的識海。
少女清朗的嗓音瞬間回蕩在蕭綏和方凌青的耳畔。
“上面沒人。”
蕭綏:“上面沒人,那這血雨從哪兒來的?天上掉下來的嗎?”
天空明凈蔚藍,半空中的“星辰屑”或者說溢出的靈力還在熠熠生輝。
方凌青臉色微變:“總不能是樹自己流出來的吧。”
鬼市這種神神叨叨的玩意兒,來一次他就受夠了。
喬晚看了方凌青一眼。
看來被鬼市逼出心理陰影的不止她一個,雖然很同情方凌青,喬晚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這樹葉在滲血?!?/p>
確實是樹自己流的,像人一樣在流血。
“但這樹也沒受傷啊?!笔捊椖X回路不知道歪到了那個山溝溝里,臉色古怪,“這里面的樹難不成還分公母?”
不如大家族少爺有“見識”的儒修“君子”方凌青臉色瞬間就紅了:“蕭道友你變()態(tài)不變()態(tài)?”
這話音剛落下一秒,面前這棵樹的樹干上突然“哇”地噴出了一大股鮮血,位于樹下的喬晚、蕭綏和方凌青一個躲閃不及,直接被噴了一臉?。?/p>
“看吧。”喬晚抹了把臉上的血,面無表情地說,“這樹被你賤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