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喬晚就等到了蕭綏的邀約,請她今晚在定九街上見一面,感謝她幫忙,讓他看清了穆笑笑的真面目。
感謝是假,趁機報復她嫁禍栽贓給穆笑笑是真。
幾乎不用多費心思,喬晚立刻就猜出了蕭綏想干什么。
蕭家穩(wěn)坐如今修真第一大族,能養(yǎng)出蕭綏這種蠢貨還真是件詭異而奇妙的事。
沒著急回復玉簡上的訊息,喬晚先去了趟暗部,回來之后這才平靜地回復了過去。
小喬要努力變強:多謝蕭道友好意,但我今日諸事纏身,不知道能不能把時間改為明日亥時三刻,定九街的鳴鶴巷內(nèi)?
另一邊的蕭綏挑眉:“她來訂時間和地點?”
雖然蠢了點兒二了點兒,但蕭綏畢竟也不是個二百五,一眼就看出了這里面有古怪,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算喬晚敢?guī)е诉^來,還能翻過他手掌心不成,大不了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他得把當初從喬晚和穆笑笑那兒丟的場子都給一樣一樣地撿回來。
大哥最帥:行啊,到時候不見不散了。
看著這玉簡上的“大哥最帥”喬晚默然無語了半天。
果然是個兄控嗎???!
不過出乎蕭綏意料的是,第二天晚上喬晚一個人都沒帶,自己孤身就去了定九街的鳴鶴巷子里。
是夜,天上一輪朗月,定九街鳴鶴巷里安安靜靜的,蕭綏特地支了個案幾,面前擺了兩壺酒,等著喬晚過來,沒一會兒,巷口就出現(xiàn)了條粉色的身影。
喬晚從夜色中緩步走了出來行禮:“蕭道友。”
蕭綏靜靜地看了一眼喬晚,臉上露出個自認為從來沒有過的好脾氣的笑容:“喬道友,坐罷?!?/p>
抬手就招呼身邊侍衛(wèi)上酒。
“當初是個誤會,我這回請喬道友過來,是特地向道友賠禮道歉的。”
“倘若不是道友前幾天請我去涼亭一會,恐怕到現(xiàn)在我還沒穆笑笑那小賤()人蒙在鼓里?!?/p>
說完青年主動倒了兩杯酒,將一杯推到了喬晚面前,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喬晚的反應。
只要喬晚神情哪怕有一絲不對,他都能坐實了那天晚上喬晚就是故意的。
而少女臉上果然露出了點兒細微的表情變化。
果然。
蕭綏面色一沉,又迅速收斂了神情,游刃有余地看著面前少女飲下了面前這一杯酒。
剛喝完,少女就察覺出來了不對勁。
“這酒里有東西。”喬晚抬眼,定定地看著蕭綏。
蕭綏絲毫沒慌。
這里面的確有東西,他花大價錢買的藥,無色無味,元嬰都能中招,更別提她這個金丹。
喬晚沉聲垂眼:“蕭道友今日請我過來,當真是為了道謝的嗎?”
“自然是為了道謝的?!笔捊椵p笑:“要不是為了道謝,喬道友你喝下的就不是這玄霜散這么簡單了?!?/p>
“聽過玄霜散沒?專門對付元嬰修為的修士的,喝下這藥之后,四肢綿軟無力,用不上靈力,過后一兩個時辰,就會想不起來發(fā)生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實在是修真界殺人越貨居家旅行之必備。
“不過,這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是……”蕭綏伸手指了指面前這兩杯酒盞,牽著唇慵懶地笑了笑:“我面前這兩杯酒,一杯是玉樓春,一杯是寒江雪。這玄霜散和寒江雪同飲毒性能緩沖大半,后果就是回去睡上幾天。但若是和玉樓春同飲,這玄霜散毒性則會翻倍?!?/p>
這酒壺下面有機關暗格,存了寒江雪和玉樓春兩種酒。
所以剛剛他有意試探了喬晚那么一下,如果喬晚當真不知情,他就給她一杯寒江雪,大家喝完回家睡覺。
如果的確是喬晚真正利用了他,那他就給她杯玉樓春,回頭再栽贓給穆笑笑,喬晚和穆笑笑那賤人沒一個能有好果子吃的。
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他猜對了。
不過讓蕭綏微感驚訝的是,雖然中了毒,但喬晚臉上絲毫沒露出任何慌亂或是驚恐的表情。
“正如蕭道友所說的?!眴掏砥届o道:“這一切都是個誤會?!?/p>
“誤會?”這兩個字反倒惹怒了蕭綏,蕭綏驀然冷笑出聲,“怎么個誤會法?”
面前喬晚不慌不忙,看著蕭綏他的眼神清亮鎮(zhèn)定,然后她說出了一句話,這一句話差點兒摔了蕭綏的酒杯。
她說。
“少主明鑒,我其實與蕭煥少主另有交易?!?/p>
蕭綏手一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酒杯里的玉樓春散了一大腿,青年立刻氣急敗壞地站起了身:“行啊,喬晚!都這個份上了你還驢我??。 ?/p>
但偏偏喬晚的神情竟然還十分淡定正直。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見著她慌亂,蕭綏心里突然就有點兒慌了。
既慌亂,又有點兒氣得想笑。
“合著你把我小爺當成什么人了?說謊也不打個腹稿的?”
成了。
就跟她猜得那樣相差無幾。
喬晚真誠地搖了搖頭:“我知道這事兒說出來少爺你不信,但請少爺聽我解釋?!?/p>
蕭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