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的修為對付個剛筑基的,其結(jié)果就是,青年被毫無懸念地揍了一臉血,像條死魚一樣,躺在了擂臺上。
深吸了一口含著粗糲沙土和鮮血?dú)庀⒌?,霍拜星眼神茫然地看向了天空?/p>
還是不行。
收起劍,喬晚利落地跳下了擂臺。
霍拜星猛然回神:“喬師姐……”
等等。
少女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青年眼神微微一黯。
渾然未覺自己打碎了一顆少男心的喬晚,繼續(xù)哼哧哼哧往上爬。
與此同時,昆山山門前。
守門弟子一臉驚喜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大師兄!你回來啦!”
男人瘦骨嶙峋,算不上多英俊,容貌平庸,擁著一身厚實(shí)的狐裘,垂著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喬晚回來了,她在哪兒?”
這是肯定句。
喬晚啊。
守門弟子想了想,伸手一指:“喬師姐好像在白塔那兒爬塔呢?大師兄你要過去嗎?”
第六十六層,
這次對面站著的是個肌肉虬結(jié)的漢子,壯漢咧嘴,輕蔑一笑:“來?!?/p>
丟你雷某!改!
壯漢卒。
收回手,喬晚抬頭看了眼碧藍(lán)色的天空。
第二百二十層,快了!
就在這時,一道的身影猝不及防地躍上了擂臺,擋在了自己面前。
男人眼神幽深,猶如寒火,鼻梁又高又挺,滿臉病容,眼下青黑,冷冷地垂袖站著。
喬晚定睛一看,頓時一喜:“大師兄!”
是大師兄!
不過陸辟寒這表情,卻明顯不大高興。
想到她這貿(mào)貿(mào)然的下山,喬晚后知后覺的,后腦杓一凜,剛剛這一腔怒火和豪氣頓時蔫了個一干二凈。
陸辟寒面色平靜地看了眼這哀鴻遍野,明顯遭受過□□的幾十層白塔,和少女周身這微妙的靈力和氣息變化。
金丹。
喬晚結(jié)丹了。
令人窒息的凝滯之中,男人眼睫微微一動,幽深的眼里露出了點(diǎn)兒淡淡的笑意。
“怎么?還知道回來了?”
這冷傲孤僻的氣息一掃而空。
一開口,喬晚眼眶頓時就酸了。
“大……大師兄……”
大師兄沒怪她。
“大師兄?!眴掏沓榱顺楸亲?,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好想你?!?/p>
畢竟是被大師兄一手帶大的,對于陸辟寒的性格,喬晚還算有點(diǎn)兒了解。大師兄外冷內(nèi)熱,其實(shí)是喜歡笑的,不過因為病痛折磨,臉上嫌少有笑意,再加上性格冷傲,就更少笑了。
陸辟寒目光深邃,看著喬晚這一身打扮。
一身粉色的短打,一臉的泥灰混著血漬。
和他之前想教育成的淑女簡直有天壤之別。
“走罷?!?/p>
笑完之后,男人咳了兩聲,收斂了笑意,率先轉(zhuǎn)身,“回去?!?/p>
喬晚忙不迭地趕緊跟上。
沒想到昏倒在擂臺上的壯漢根本沒昏透!
掀起腫脹的眼皮,隱約看見了兩道身影。
還搬救兵?!
壯漢頓時怒了,用盡最后殘存的力氣,怒吼一聲,發(fā)出了最后一擊。
“風(fēng)刃??!”
一陣如刀颶風(fēng)刮來。
喬晚瞪大了眼,一蹦三尺高地摁上了她腦袋上的假發(fā)。
她!她的假發(fā)?。。?/p>
還站在擂臺下面圍觀的霍拜星一急:“喬道友!”
可惜慢了一步,被狂風(fēng)一掀,假發(fā)伴隨著風(fēng)刃悠悠地飄在了空中,奔向了未知的遠(yuǎn)方。
露出了光溜溜,锃光瓦亮的腦門。
前面說過,大師兄一直想把她培養(yǎng)成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端莊大方的淑女來著。
陸辟寒腳步一頓,看著面前這閃亮的光頭,和臺下的霍拜星一齊地默了。
“這是怎么回事?”
嗓音冷得嚇人。
霍拜星:……他好像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