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力,使勁兒往前一蹬,趁機一個后空翻脫出了智融的掌心,郁行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不試試,怎么知道我打不過你?!?/p>
“你算個什么東西?!鼻嗄赅托?,“也敢在這兒跟我逞威風?!”
這要是之前說出來……
但現在說出來,這純屬妥妥的作死?。?!
武僧本來就脾氣暴,于是智融當下臉色也有點兒不好看。
本來他這手腳俱全的打一個手腳殘廢的,面子上就有點兒不好看,沒想到這郁行之竟然還這么不識相。立刻,把手里禪杖揮舞得更加兇猛,掄起禪杖,朝著青年下盤一掃!
還在嘴炮的青年,又被一禪杖打飛了出去。
四周驚呼一片!
這一禪杖用了實打實的力氣,落在地上,郁行之嘔出一口血來,啐了一口,想爬回去,但手撐著擂臺邊緣的時候,卻發(fā)現胳膊都在打顫。
郁行之渾身哆嗦,喘了口氣,兩眼血紅,用力攀上了擂臺。
他不甘心。
他要爬回去,他怎么可能輸給智融這種腦袋里全是肌肉的貨色。
他……他可是善道書院的大師兄。
在眾人注目之下,青年硬是撐著一條胳膊,拖著斷腿,一點一點地爬回了擂臺。
剛爬上擂臺,又一道破空之聲迎面沖了過來,在這禪杖的攻擊之下,郁行之被打得嘔血不止,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郁道友?!敝侨诔谅暎柏毶f過了,你打不過貧僧的,何必在這兒勉強?!?/p>
他可是善道書院的大師兄,郁行之鼻青臉腫,完好的那只眼眼前模糊一片,大腦昏昏沉沉地想,他怎么……怎么可能打不過智融。
鬼市里一直壓抑著的恐懼,到現在終于噴薄而出。
看著智融拎著禪杖越走越近,郁行之牙關一陣哆嗦,心里恐懼到近乎哀鳴。
他竟然,竟然開始害怕智融這種貨色了,他果然還是成了個廢人。本以為他也能像馬懷真那樣,像他那樣以殘缺之軀立于不敗之地,可是他連葉錫元都打不過,又如何能和馬懷真相提并論。
他成了個會因為即將到來的攻勢而驚恐到哆嗦個不停的廢物。
當初,善道書院之中僅次于葉錫元之后的師兄郁行之,躺在地上,眼里通紅地幾乎快要流出了不甘心的血淚。
王如意不安地揪緊了嫁衣:這……這郁行之怎么這么拼命啊,這不就是個在那兒煽情感動了自己的傻逼嗎?
想了半天,還是不大放心,忍不住扯了扯喬晚的袖口。
喬晚循著王如意目光看了過去。
被打落擂臺下面之后,郁行之還在努力往上面爬。
碰上這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自己身上的神經病,智融臉色一沉,禪杖一搖,對準了郁行之剩下的那條胳膊了,打算速戰(zhàn)速決。
禪杖還沒落下,從觀眾席突然橫空飛出了一道清越的劍光!
鏘然一聲,牢牢架住了即將落下的禪杖。
郁行之費力地掀開腫脹的眼皮。
喬晚沖智融微微頜首,收回了劍,轉身,蹲下。
這是……陸辭仙?
“陸辭仙?”郁行之抬起眼,嗤笑了一聲,“是你?”
喬晚沉聲:“夠了,你贏不了智融的。”
“你憑什么說夠了?!”
“你憑什么說我沒還手之力了,我怎么可能打不過智融……”
話還沒說完,少年突然伸出了手。
啪啪!
左右開弓!
這一頓巴掌,不止把郁行之打懵了,還把整個觀眾席都打懵了。
郁行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嘴角還有一滴血要落不落,那目光好像在說,你竟然敢打我??。?/p>
短暫的沉默之后。
青年面目扭曲,目眥欲裂地暴起:“陸辭仙!你有病吧!你找死!對個殘廢下手,你還是人嗎?!”
“清醒了嗎?”
喬晚蹲在郁行之面前,眼神平靜地舉起了手。
“要沒醒的話,我這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