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合著王如意的渣情郎竟然真的是那個在扶風(fēng)谷坑了自己同袍的酆昭?!
那他怎么會和如意混在一起,又為什么要隱瞞自己修士的身份,照理說,他既然是個修士,不至于貪圖她那份嫁妝。
可是就算喬晚困惑地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除了這塊玉牌,線索就到此為止了,再也找不到其他線索了。
看了眼又一臉傻樣,甜蜜蜜地坐在床上的王如意,喬晚快步走上去,往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如意?!?/p>
就在這一瞬間,幻境急速褪去,女人豐潤的肌膚干癟了下去,紅顏不再,干癟的眼球茫然地盯著她看了一眼,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辭……辭仙哥哥?”
雖然想問她和酆昭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現(xiàn)在這明顯不是說話的時機(jī)。
喬晚抿緊唇看了面前紅衣女鬼一眼,然后選擇,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
這是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靠著少年結(jié)實的胸膛,王如意眼淚瞬間就冒了出來。
“嗚嗚嗚嗚……”紅衣女鬼紅著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又看到他了?!?/p>
二八年華的少女,愛一個人多濃烈啊,多毫無保留啊,甚至不惜和家里鬧翻了,也要和對方在一起。
就是因為她堅信著,岳永是個好人。
他說過,他恨魔域那些人,如果他有靈力,他一定要為天下清平出一份自己的力。
不太會安慰人的喬晚,感覺到胸口迅速濕潤的衣襟,頓時僵硬了半邊身子,猶猶豫豫地幻化出了幾個青綠色的還在蹦跶的僵尸,將手里的豌豆種子向日葵種子倭瓜種子,往女人手里一塞。
“那個,你先玩會兒?!眴掏砻虼杰P躇著說,“等我,我馬上就回來看你?!?/p>
停云山冒出個五階的妖獸這事兒有古怪,她暫時還摸不清楚這妖獸布置了個這么大的幻境打算干什么,但現(xiàn)在,的確是救人最要緊。
彈出了這片識海,喬晚繼續(xù)往前出發(fā),搜羅著其他人的蹤跡。
和這詭異危險的氛圍,有點兒格格不入的是,被喬晚丟在了幻境里面還在勤勤懇懇,嚴(yán)肅活潑地種向日葵的蕭家小少爺。
摘下倆太陽,換算成一個豌豆。
被遺留在宅院里的蕭博揚,暴躁地盯著手里這紙團(tuán)。
對,喬晚臨走前,還好心地給他弄了個游戲規(guī)則。
勤勤懇懇在幻境里面種著豌豆的蕭博揚,蛋疼地幾欲吐血。
物大戰(zhàn)僵尸,植物大戰(zhàn)僵尸……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
和喬晚認(rèn)識了幾十年了,蕭博揚面無表情地想,他還是看不透他這個便宜師妹在想個毛線。
也就這一走神,蕭博揚驚悚地發(fā)現(xiàn),他種下的堅果都快被這些僵尸給啃光了??!
沒辦法。
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蕭家小少爺繼續(xù)面朝黃土,努力務(wù)農(nóng),玩著風(fēng)靡異世的盜版游戲。
但是看著這些喪失了神智,搖搖晃晃的僵尸,一副小清新模樣抱著個朝陽花的蕭博揚卻忍不住默默咬緊了牙,掐緊了花莖,汁液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這些丑了吧唧的僵尸樣子有點兒熟悉,讓他想到了很久之前,他大概還只有六歲的時候,這是深埋在他心底最不愿意面對的恐懼。
眾所周知,蕭家小少爺怕鬼,膽子小,看著飛揚跋扈,實際上被他那混賬兄長蕭博玉,稱作外強(qiáng)中干的紙老虎,色厲內(nèi)荏扶不墻的草包。
但他膽子真的這么小嗎?
至少在他六歲之前,是不怕的。
恍惚間,眼前這植物大戰(zhàn)僵尸的畫面好像又變了,變成個鐵籠子,籠子里坐著個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的老頭。
他竟然又看到了他……
蕭博揚闔上了眼,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青年狼狽地撇過了頭。
他想說。
滾啊。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懟天懟地,飛揚跋扈的蕭家少爺(分支的),突然就像是泄了氣。
但老翁好像沒有察覺,依然笑瞇瞇地看著他:“少爺,你又來看老奴了?”
他坐在了籠子里,拖著下面空蕩蕩的兩截大腿根,笑得和藹,身下的血幾乎將鐵籠給浸透了。
在沒撞見他爹和蕭博揚搞人牲生意之前,他是不怕的。但后來他不小心撞見了他爹和蕭博玉把等待賣出去的人牲囚禁在了家里。
所謂的美女蛇,所謂的吊在廊下的鬼影,這些都不是他想象出來的,這些都是他真實看到過的,在他六歲的時候,真實看到過。
他看到過有人首蛇身的女人趴在他墻頭,不過她沒有在笑,她在痛苦地翻滾在嚎叫。
她的臉上明顯能看出來曾經(jīng)是個美麗的女人。
蛇顎一張一合,發(fā)出了咝咝的聲音,好像在說……
救我……救……救……我……
從那之后,天不怕地不怕,錦衣玉食的蕭家小少爺就開始怕了,怕得夜不能寐,汗?jié)裾斫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