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啃上硬骨頭了。
那白面書生倒不足為懼,就是這個戴厲鬼面具的姑娘,雖然只有練氣期的修為,但難纏得要命。
那一身戰(zhàn)技看上去倒不像一個普通的練氣期傻白甜,明顯是過了不少場子的老油條了。
腳下步法也不知道怎么踏出來的,虛虛實實。
一個斜縱躲過劈頭一刀,一個后仰從人胯下滑出,伸手就是掏鳥窩。
兇殘地詮釋了什么叫非常時刻,將節(jié)操置之度外。
終于,其中一個菩薩會的架不住了,磨了磨后槽牙,暗暗傳音。
“錢八人呢怎么還不上”
那錢八自然就是他們中間那個筑基修士了,一手飛劍使得出神入化。
仗著自己是筑基期的修為,覺得急哄哄動手有點兒掉價,非得等到他們打不過了,才得意洋洋的出手來扭轉(zhuǎn)戰(zhàn)局。
現(xiàn)在也是一樣。
眼看著不出手不行了,錢八這才微微一笑,一振袖,慢條斯理地祭出了袖子里的飛劍,口念令咒。
不好
喬晚眸光一沉,
見勢不妙,喬晚一腳踢飛了一個,一手拎起白荊門拔腿就跑
“站住”
“跑現(xiàn)在知道跑了”
菩薩會的當然不肯放過他倆,頓時士氣大振,乘勝追擊。
“乖乖把那靈石和法器交出來,你爺爺我還能繞你一命。”
“不然到時候,我就讓你倆成了你的仙”
一干人氣勢洶洶地在后面追,白荊門也有點兒慌了,但喬晚卻不是回客棧搬救兵,而是拔腿繼續(xù)往黑夜深處躥。
“陸陸姑娘,我們這兒是要去哪兒”
眼看喬晚一路狂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白荊門。
“要要不我們把靈石給一點得了?!?/p>
“不行?!眴掏硐攵紱]想直接拒絕。
她全身上下就剩了那么點靈石。
縱容養(yǎng)惡,姑息養(yǎng)奸。
這幫人胃口養(yǎng)大了,就算現(xiàn)在停下來也不是一點靈石就能解決的事兒。
更何況,她儲物袋里還裝著她換下來的衣服和昆山玉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要是打得過,那你硬氣也就算了。
你都被人打得逃命了,這還強,這強有什么意義呢
好幾次錢八那柄飛劍擦著白荊門頭皮飛過。
白荊門雙腿一軟,心里叫苦不迭。
“去店里。”喬晚忽然道。
白荊門有點兒不明所以,“店什么店”
當然是去店里拿她那兩個大金瓜了。
喬晚咧嘴一笑。
拎著白荊門一躍而出,撞破了店門,飛身躥進了店里,高喊了一聲,“伙計拿錘”
那伙計正趴在曲尺柜臺前算賬,抬頭一看喬晚,再看到后面緊跟上來的菩薩會那一幫人,差點沒一個后仰昏過去。
緩過來一口氣,伙計一只手哆哆嗦嗦摸上了柜臺上的算盤,橫在了胸前。
“拿錘”喬晚放下白荊門,催促道,“前天在你們這兒做的那一對流星錘??禳c兒?!?/p>
轉(zhuǎn)過身,喬晚看了一眼追上來的那一幫人,沉聲道,“不然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p>
一看這架勢,伙計也不敢問,默默地丟了算盤,連滾帶爬地爬去后間武器庫了。
眼看著喬晚和白荊門自己鉆進了店里。
菩薩會的人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走了進來,錢八把玩著飛劍,冷笑道,“何必呢剛剛乖乖交錢不就算了,現(xiàn)在鬧得還得丟一條命?!?/p>
沒想到喬晚抬手將白荊門往前一推。
“白兄,對不住,你先幫我扛會兒?!?/p>
白荊門一待,被喬晚這緊要關(guān)頭果斷賣隊友的行為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喬晚像一陣風跟著刮進了武器庫里。
遇人不淑啊
遇人不淑
眼看著面前步步緊逼的菩薩會,白荊門悔恨交加,嘆息連連。
今晚就不該出門,就算出門也不該和這姓陸的一起。
貪生怕死,背信棄義。
這七個練氣和一個筑基。
今日是必死之局了。
白荊門放出了戒尺,長嘆一聲,心里冒出了點兒被人背叛的悲壯之情。
是三娘看走了眼,到最后要累得他替這小人賣命。
而這個時候,小人喬晚沖進了武器庫,一眼就看見了那縮在角落了瑟瑟發(fā)抖的伙計。
伙計瞪大了眼,抱著頭抖得更厲害了。
喬晚馬上就明白她那倆大金瓜為什么沒送到了
沒再看那伙計一眼,喬晚口干舌燥地撲到貨架前,環(huán)顧四周,努力在一堆刀槍劍戟里面尋找著她那兩只鐵錘。
于此同時,
錢八收了飛劍,微微一笑,“怎么你那同伴拋下你了”
想到剛剛“陸婉”干脆利落把他推出去,自己扭身就跑的畫面,白荊門嘔出一口血,心里苦笑。
這修真路上果然是誰也不能輕信。
白荊門緊握戒尺,深深地吸了口氣,“少說廢話?!?/p>
這武器庫里的武器雖然多,但那兩個大金瓜卻格外引人注目。
在一干刀、劍、槍、戟中顯得格外清新不做作。
喬晚沖上前,拽起鐵鏈,試了試。
趁手。
于是,果斷掄起一只大金瓜,又沖了上去。
而在外間,戰(zhàn)斗基本上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剛好我這把劍尚缺個生魂祭劍,今日選中你來幫我成劍?!卞X八道,“能幫我成劍,你死得倒也不冤,你放心,黃泉路上我會給你燒點香燭?!?/p>
白荊門手里的戒尺鏘然落地,滄桑地閉上了眼,迎接著來自錢八的那柄飛劍。
一生畫面走馬燈一般地在眼前閃過。
如果有機會
倘若有機會
飛劍朝著他腦門直射而出
就在這時,身后驀地傳來一句清亮的女聲。
“呔看瓜”
說時遲那時快。
伴隨著呼啦啦的破風聲,只見一陣金光劃過
砰
一聲悶響。
兩只大金瓜挾裹著滔天巨力,在場幾人連同那柄飛劍一道兒全都被這剛猛霸烈的力道打飛了出去
白荊門木木呆呆地轉(zhuǎn)過頭。
只看見那厲鬼面具下,扯出了點兒笑意,少女扛著兩只大金瓜,咧嘴笑得有點兒痞氣,“怕什么我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