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邊兒正氣未散。
喬晚“謝前輩?!?/p>
過了一會兒,男人終于應聲了。
淡淡地嗯了一聲。
一甩袍袖,將地上八具死狀凄慘的尸體一卷。
不知道用了什么功法,地上空空如也,連血點兒都沒剩下一個,忽然足下一頓,又架起了劍光走了。
走了
走了
喬晚和白荊門大眼瞪小眼。
白荊門“剛剛那是謝行止”
白荊門震驚得結巴“謝謝行止來此所謂何事”
喬晚搖搖頭。
“走吧?!?/p>
她還記得陸辟寒對謝行止似乎很欣賞的。
大師兄欣賞的人,總歸不是菩薩會那邊兒的,興許謝行止只是聽到這兒的動靜過來看一眼。
梁義慶還等著藥呢。
想到這一茬,白荊門也不敢耽擱,和喬晚趕緊往客棧里趕。
他們子時出去買藥,寅時才回來,尤其回來的時候,喬晚臉上厲鬼面具碎了一半,身上腥臭之味兒沖天。
看傻了屋里一圈兒的人。
余三娘愣愣地看著喬晚身上那紅紅白白的一身,“這這”
喬晚指了指自己腦門。
余三娘立馬就明白了,臉色更白,捂著嘴出去吐了。
喬晚把藥一拋,“給他服下。”
服下藥之后,梁義慶臉色漸漸緩和,但神情看上去點兒陰沉,不止梁義慶,吐回來的余三娘面色也十分難看。
白荊門一愣“出什么事兒了”
姚廣平常話最多,也最活潑,這個時候也沒了多少精神,坐在椅子上嗓音低低的,“凱子被抓了?!?/p>
他們三個出去的時候,也都碰上了菩薩會的人。
但和余三娘、姚廣一起出去的江凱,沒回來。
余三娘“凱子被菩薩會的人逮了。他們人太多,我和姚廣實在沒辦法,只能先回來?!?/p>
他倆身上都掛了彩,受得傷都不輕。
梁義慶看了眼喬晚,叫余三娘去翻出自己一件干凈的舊衣,先給喬晚換上。
梁義慶“那老白你和陸道友那兒是怎么回事”
幾個人面面相覷,瞥見喬晚身上的東西也不敢多問,只好去問白荊門。
白荊門一臉疲憊滄桑。
回想剛剛那一幕,還恍若置身在夢中,再看向喬晚臉色復雜,眼神也復雜。
本來還以為他們之中,陸婉是最弱的那個,沒想到這姑娘是最兇殘的那一個。
兇殘得他都有點兒招架不住。
而喬晚換上了衣服,梳洗干凈,又坐會了凳子上,脊背挺直,坐得端正有禮。
那體態(tài),沒常年訓練過,根本坐不下來。
白荊門嘆了口氣,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剛剛的情況,“我與陸道友路上也碰見了菩薩會的人?!?/p>
“陸姑娘全把他們砸死了?!?/p>
梁義慶
余三娘遲疑地問全砸死了
白荊門就是你們想像中那樣。
角落里,一直端莊矜持坐著,接受眾人敬仰復雜目光洗禮的喬晚忽然出聲。
“不止?!?/p>
“我剛剛看見跑了一個?!眴掏砟樕幊?,“我戴了面具,大不了換一個,但老白沒帶,我擔心,菩薩會的人遲早會找上來?!?/p>
這話一出,梁義慶等人面色也變了。
“他們看見老白了”
喬晚“看見了?!?/p>
余三娘“那這段時間就讓老白別出門了呢”
喬晚冷笑“他們能在這兒橫行霸道這么久,肯定有點兒其他本事。早晚都能打聽出來。”
梁義慶久久沒出聲兒。
屋里的人也都默了。
一個險峻的事實瞬間擺在了眼前。
他們,可能捅上了個大麻煩。
昆山春招在即,沒人愿意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
但江凱被逮,白荊門和余三娘他們的臉被人看了。
就算他們不去找麻煩,菩薩會的肯定也會上門來找他們。
“凱子可能在菩薩會的藏寶庫?!币V突然出聲。
眾人都看了過去。
姚廣“我聽說菩薩會根據(jù)地,八寶閣下面有個藏寶庫,分了外庫和私庫,兩道關,都有人把守,據(jù)說搶來的東西,不論人還是物都堆在里面?!?/p>
梁義慶靠在床上,疲憊的嘆了口氣。
“今天就是為了救我才惹上的這么一樁麻煩事,這兒事,在下絕不能放著不管?!?/p>
“菩薩會也不會管誰跟誰。”梁義慶低聲道,“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這些人。”
“那老梁你打算怎么辦”
“明天,先讓姚廣和幾個弟兄出去打聽打聽消息,看看菩薩會那邊兒有什么動靜。”
“大家也別太擔心。”梁義慶道,“那菩薩會不過只是游仙鎮(zhèn)里面一個小團體,成不了大氣候,如果他們真要對凱子下手?!?/p>
梁義慶眼神一凜,“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p>
梁義慶說的也有道理。
菩薩會只是游仙鎮(zhèn)上的小團體,他們只挑晚上,也只挑那些練氣期的,看上去沒什么靠山的修士下手。
于是,眾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這幾天喬晚和白荊門就先別出去了,讓姚廣出去打聽打聽菩薩會兒那兒有什么動靜。
喬晚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那本鍛體精要她還沒看多少,正好借這幾天的功夫翻一翻。
就這樣,平安無事地混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姚廣回來了。
梁義慶這個時候已經(jīng)能下地,坐在桌邊給他倆倒了杯茶。
“打聽到了什么”
“聽說菩薩會的人這月十五,要辦一場拍賣會,把前幾天搶到的法寶給拍出去?!?/p>
“到時候藏寶門會開,菩薩會的當家也在。”
梁義慶倒茶的手一頓,和喬晚幾個對視了一眼。
既然要拍賣,那就意味著菩薩會的人要打開藏寶庫。
只要想辦法拿到私庫的鑰匙,那說不定就能救出江凱。
“那場拍賣會可有什么入場條件”
姚廣“聽說得拿了請?zhí)拍苋?。不過,我還聽說,到時候會請“一落春”的姑娘去拍賣會上跳舞?!?/p>
姚廣手指戳進茶杯里蘸了點兒茶水,在桌子上化了個圈,“那菩薩會的當家叫譚天驕,聽說是個色中餓鬼,這一落春的姑娘跳完了肯定是要陪睡的。到時候,可以找個人扮成舞娘混進去,想辦法藥暈了他帶出來,我們在外面接應,逼他說出藏寶庫的位置?!?/p>
那問題來了。
誰能假扮舞娘混進去。
在座的幾個都是大男人,化形可以,跳舞那就難為人了。
于是,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喬晚和余三娘身上。
“陸道友,三娘,你們誰會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