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男女性別之分,也沒什么憐香惜玉,尊老愛幼的精神,否則也不至于當(dāng)初一掌拍碎了喬晚她全身上下的骨頭。
某種程度,伽嬰可以說是真正的實現(xiàn)了眾生平等,比大悲崖的大和尚們還有佛性。
眾人:……妖皇之冷酷無情,果然誠不我欺。
剛剛喬晚這“死里逃生”也就顯得更驚悚了。
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哐當(dāng)一聲落地的喬晚,突然動了,眼睫一顫,大有醒過來的架勢。
伽嬰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看了眼喬晚。
在場所有人一顆心又猛地一緊,生怕喬晚一個暴起,再過去送人頭。
剛剛這位煞神雖然,可能,興許,心念一動,放過了這丫鬟,喬晚要是再不識好歹,能不能在伽嬰手底下留條命還是懸。
喬晚費力睜開眼。
伽嬰瞥了她一眼,磅礴的妖氣突然一震!
眾人:操!果然還是要殺人!
化神期的威壓和萬妖共主的妖氣幾乎不加收斂的,一瞬間全沖了出來,妖氣硬是壓倒了少女身上繚繞著的魔氣。
一睜眼,對上了伽嬰的臉,是個什么神奇的體驗。
雖然腦袋里還是有魔氣在翻攪,但被這兇悍無匹的妖氣一震,喬晚總算慢慢地找回了點兒理智。
“醒了?”男人目光淡淡。
剛剛的事她還有點兒模糊的印象,扭頭看見趴在地上的鳳妄言和不遠(yuǎn)處摔倒在地的穆笑笑,喬晚心中一驚,來不及去想伽嬰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搖搖晃晃地站穩(wěn)了,捂著腦袋“嗯”了一聲。
“我剛剛是不是……”
后面的話,喬晚沒問出口。
她想問她是不是失了智對他出了手,還沒問完,脖子后面不知道為什么,一陣一陣地疼。
喬晚伸手一摸,默了。
好像腫了。
她可能真對伽嬰動了手。
一扭頭,在場眾人都在盯著她看,眼里有探究,有驚悚,還有欽佩。
再一瞥,穆笑笑正眼里含淚,眼神復(fù)雜地盯著她看。
伽嬰沒什么耐性地瞥了她一眼,言簡意賅,冷漠無情:“走?!?/p>
喬晚楞了一下,收回手,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少女再度拔高了音調(diào):“師妹!”
穆笑笑站在幾步之外,看著喬晚,眼含遲疑,嗓音輕顫:“喬晚師妹?”
嗓音不大,但足夠在場所有人,連帶剛追過來的“四靈”們都能聽個清清楚楚。
喬晚……師妹?
經(jīng)過昨天這么一番折騰,喬晚吃了易顏丹這件事,在整個岑府已經(jīng)算不上秘密。穆笑笑一說,眾人這才猛地發(fā)現(xiàn),眼前這兩姑娘,容貌簡直是如出一轍。
——師妹?
——她倆是師姐妹?
——穆姑娘不是昆山玉清真人門下的嗎?辛夷什么時候成了穆姑娘師妹了?
聽說辛夷入魔,慌忙抄家伙趕來救場,卻冷不防聽到個大八卦的“四靈”們紛紛一震,驚了。
尤其以白虎二十三最為驚恐,腳步一頓,手里的大刀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
——喬晚?玉清真人的徒弟不就是……那個喬晚嗎?
就算棲澤府和昆山足足有萬里之遙,這也不代表他們沒聽過喬晚的名號。
傳聞玉清真人只收了三個徒弟。
大徒弟病劍陸辟寒,二徒弟穆笑笑,三徒弟,就是前段時間名頭響徹了整個修真界的,打了魔域和蕭家臉的,那個喬晚啊!
你說和他們天天相處,拎個大錘的平平無奇的小丫鬟,是喬晚?!是那傳說中高貴冷艶的魔域帝姬?
再一看眼前這盯著張面癱臉的姑娘,除了一張臉能稱得上秀美動人,那里像是能和玉清真人小徒弟扯得上關(guān)系的?
這就是喬晚?那個喬晚?
再一看向不遠(yuǎn)處的喬晚,震驚于她這馬甲的同時,白虎二十三震驚的同時,蛋疼了。
原來辛夷不是辛夷,陸婉不是陸婉,是那個傳聞中喬晚。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么白……
穆笑笑咬著唇,站了起來:“晚兒師妹,真的是你嗎?”
她這一層馬甲早就被扒了個一干二凈,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喬晚頓了片刻,沒否認(rèn),頜首示意:“穆道友?!?/p>
穆笑笑向前走了幾步:“師妹,果真是你?!?/p>
少女抹了把臉,露出個笑:“太好啦?!?/p>
伽嬰垂袖站在原地,眼皮低垂,雖然不耐煩,倒也沒催促。
瞥見伽嬰,少女瑟縮了兩下,又像是不服輸,倔強地往前走近了一步。
男人卻根本沒往這兒多看一眼。
穆笑笑臉色微變,輕聲道:“師妹,你與這位道友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