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搖頭,“我嘴笨,不會說話?!?/p>
女弟子一邊心道信你就有鬼了,一邊硬是把喬晚給拽了過去。
“來來來,穆師姐在這兒,喬師姐你豈有不過去的道理?!?/p>
喬晚被拽過去,一抬頭對上了諸多同門各異的目光。
喬晚:……
穆笑笑眼角不知為什么有些發(fā)紅,看著她目光也有點兒復(fù)雜,少女揉揉眼角,露出一抹顫巍巍的笑意,“晚兒師妹,你來啦?!?/p>
喬晚點點頭,坐了下來。
這冷淡的模樣對比少女臉上怯怯的笑意,眾人紛紛皺眉。
女修甲:喬師姐,你有沒有看到昨天玉簡……
女修乙看上去有點兒不好意思:師姐,那玉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喬晚:……
然而還沒等喬晚答話,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授課的翁回師兄終于姍姍來遲,幾個女修也只能遺憾作罷。
“抱歉,抱歉,”溫文爾雅的青年急急忙忙趕來,額頭上帶了點兒汗,不好意思地笑道,“今日是我來遲了,叫大家久等了?!?/p>
翁回師兄容貌端正,平易近人,再加上修為又高,雖然比不上昆山高嶺之花玉清真人,但也是妥妥一支潛力股。
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男人。
幾個女弟子忙紅著臉說了聲沒關(guān)系。
“師兄來得不晚,我們也沒等多久?!?/p>
“是呀,師兄平日里這么忙,能趕過來授課,我們就已經(jīng)很感激啦?!?/p>
翁回露齒一笑,“承蒙諸位師弟師妹們不介意?!?/p>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還跟了幾個人。
“師兄,這是”
翁回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又露出了抹歉疚的笑意,“都怪我,差點忘了?!?/p>
“這幾位是青陽書院和大悲崖的道友,乃是過來旁聽我們今日長虹崖下授課的。”
他身后站著三個作儒生打扮的青年,還有一個腦門光禿禿,脖子上套了圈佛珠的高大莽僧,
那一個叫大悲崖來的高大莽僧,則合掌念了句佛號,笑道,“貧僧法號濟慈。”
喬晚往濟慈身后看了一眼,愣了。
甘南
那三個青陽弟子,一個是甘南,一個正好是喬晚昨天見過的段成化。
甘南乖巧地跟在翁回身后,穿得整整潔潔,白發(fā)被綠色發(fā)帶束在了腦后,唇角下意識地抿起,帶點兒笑,看起來俊秀又羞澀,活脫脫一個小白臉形象。
青年抬起頭,無意中一瞥,目光落到了喬晚身上。
喬晚眨眨眼,成功地青年眼中看到了震驚、喜悅、僵硬等諸多復(fù)雜的情緒。
想到昨天那祖孫之情,甘南肩膀一抖,生無可戀臉。
昨天回去后,他想了大半宿,還是覺得喬晚是故意調(diào)戲他的。
他倆結(jié)的是兄妹之禮,甘南輕輕喊了一聲:小……小妹。
周圍陌生人太多,說實話甘南還有點兒不自在,但一看到喬晚,不由得輕輕松了口氣。
那廂,濟慈剛介紹完。
據(jù)說對方是妙法尊者新收的徒弟。
妙法尊者,那是修真界出了名的佛門美人兒,美到極致之后,就連美也成了一種鋒芒。
在“女妖最想與之春風(fēng)一度”排行榜上,妙法尊者牢牢占據(jù)了榜首地位。
可惜他性格和修為也和他容貌一樣兇殘無比。
聽說,曾經(jīng)有不怕死的女妖,偷偷溜入了妙法尊者洞府,想要與之共赴極樂,結(jié)果被妙法尊者給辦了。
真正意義上的就地正法,往生極樂。
一掌轟成了渣。
沒想到妙法尊者新收的徒弟竟然長得這么莽。長虹崖下眾弟子紛紛大失所望。
濟慈之后,輪到了甘南三人。
見他們四人都介紹完了,翁回師兄就讓他們散開,同長虹崖下的昆山弟子熟悉熟悉。
能見到喬晚,甘南還是很高興的,沒多想就傻不拉幾地朝著喬晚的方向走了過來,“喬……小妹?!?/p>
喬晚使眼色:你別過來
雖然結(jié)了拜,但兩人之間毫無默契可言。
青年眼睛晶亮,腳步不停。
完蛋。
喬晚面無表情地想。
他直接走過來,其他長虹崖下的弟子都看了過來。
“那青陽弟子怎么過來了”女弟子小聲道,“他剛剛是不是看了穆師姐一眼?!?/p>
“是為了穆師姐過來的”
穆笑笑抬頭,正好對上青年的目光。
他是朝著她來的嗎
但她并不認(rèn)識他呀。
不過此前,也的確有明明未曾見過面的男道友,前來與她結(jié)交。
等到青年走近之后,少女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有些怯怯。
沒想到青年在喬晚面前卻站停了。
甘南喜笑顏開:“沒想到今日在此地還能看見你!”
喬晚悲憤地使了個眼色:不是說讓你不要過來嗎
甘南不明所以,眨眨眼:……怎么了
喬晚嘆了口氣。
她在昆山的名聲本來就更差了,再差點她也不在乎,就是甘南恐怕要被她連累。
但能見到甘南,喬晚說實話也挺開心的,干脆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撓撓頭也笑了。
喬晚身后的女弟子們面面相覷。
不是來找穆笑笑的,是來找喬晚的!
穆笑笑一怔,裙角下腳尖一動,往前又站了一步。
藍(lán)衣小師弟低下頭,飛快擺弄手上玉簡:【那青陽弟子也來了!】
往這兒多看了幾眼,想到玉簡上的傳言,蕭博揚也皺起了眉。
“這該不會就是玉簡上那個青陽弟子吧!”
“看樣子和“留影像”上那個,好像確實有點兒像啊!”
圍觀兩人眉眼傳情全程的長虹崖下弟子,紛紛表示唾棄:……靠,這絕對就是了。
明目張膽地,簡直不要臉!
因為是晚上,留影像上的人臉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個光著屁.股的男人。如今一看清青年的臉,其他女弟子都有點兒震驚,并且臉有點兒疼。
本來還以為做出這種事的人,相由心生,肯定樣貌猥瑣,沒想到,臉還長得挺好看的。
看上去倒是挺俊秀文雅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就算臉長得好看又怎么樣,能大晚上做這種事來的,估計也只剩下一副皮囊好看了。
“這一批青陽書院的弟子好像才來我派沒多久吧短短這幾天的功夫,就能和他們勾搭在一起,我看那青陽書院的弟子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不過就是個滿口儒家禮法的偽君子罷了,這要是真君子,還能做出這種事來。”
聽了甘南剛才的自我介紹,其中一個女弟子探究地問了聲,“道友姓甘可是那個風(fēng)灤洲的甘氏”
甘南忙搖搖頭,“在下并非風(fēng)灤人氏?!?/p>
女弟子微感訝異:“那就是青璋的甘家”
甘南窘迫:“在下……也并非出生青璋的甘家?!?/p>
女弟子眼中略有不屑,“那就是金鼎甘家了”
玉簡上:
【果然,能看上喬晚的,想來也不是出生于什么世家?!?/p>
【眼前這青陽書院的弟子,八成也就是哪個小家族出生的紈绔,若是蕭家那三大家,怎么會養(yǎng)出這種子弟?!?/p>
“不……”甘南紅著臉道,“在下,其實不姓甘。”
“在下……姓敖?!?/p>
女弟子遲疑:“敖不知是哪個敖”
甘南:“正是陽虛山玄扈水龍族那個敖氏?!?/p>
敖氏??!
是他們想的那個敖氏嗎!
瞬間,不止長虹崖下的弟子們呆住了,玉簡上實時圍觀的吃瓜群眾們,瓜都驚掉了。
【那個龍族敖氏!】
【那青陽弟子是龍族的王族!】
【福生無量天尊,騙鬼的吧!】
面前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青年,竟然是龍族的王族
女弟子一待,臉好像又有點兒疼。
但心頭隨即又漫起一陣狐疑。
眼前這人當(dāng)真是龍族的是不是有意夸大自己的身份也未可知。
幾個弟子小聲議論:好像確實是龍族中人,你看他眼角的龍鱗和頭上那龍角……
穆笑笑抬起眼睫,驚訝地看了甘南一眼。
見青年英俊秀美,眼睫不禁輕輕一顫,抿緊了唇。
這……這青陽弟子,竟是龍族中人嗎
那喬晚,喬師妹她……
“如果真是敖氏,怎么會看上喬晚”
“是不是還另說呢,要真是敖氏王族,恐怕也就是沾花惹草,隨便玩玩,任意丟棄罷了?!?/p>
“倘若他真看重喬晚,怎么可能昨天做出這種事,這擺明了沒為喬晚考慮,連媚宗的弟子都不如?!?/p>
“我看恐怕還是喬晚纏著他,就和之前纏著裴春爭一樣?!?/p>
“說起龍鱗,怎么喬晚臉上也有龍鱗”
眾人抬眼一看,果然在喬晚眼角看到了一塊潔白的龍鱗紋路。
臥槽!
有那見多識廣的弟子,頓時瞪大了眼,“這……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龍鱗之契”
龍之逆鱗,觸之必怒。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龍族王族的婚契啊。
這……好像不是隨便玩玩吧……
……
臥槽!!
長虹崖下的弟子們,連同蕭博揚在內(nèi),神情一起扭曲了。
這是婚契??!
喬晚和這龍族的結(jié)了婚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