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不曉得自己是什么睡著的,但醒過來時(shí)已是深夜。窗簾拉著,室內(nèi)遠(yuǎn)處的光線朦朧而不刺眼。
她努力眨了幾下恢復(fù)視覺,看到光源處李承袂正在桌旁辦公。男人穿著整齊,神色清明,手邊沒有咖啡或茶之類提神的東西。
裴音口渴,又不太敢叫他,猶豫了一會兒,自己抬手去試著夠床右邊柜臺上的杯子。
她的動作很小心,就在即將碰到的時(shí)候,一只大手探過來,把杯子從裴音眼前拿走。
裴音抬起頭,看到哥哥正垂眼看著她。
“醒了?”李承袂聲音有些啞,低沉耐心地從她心尖刮抹過去。
裴音輕輕點(diǎn)頭。
她往被子里縮了縮,還沒繼續(xù)動作,李承袂已經(jīng)俯身,把她扶坐起來。
接著是倒水,試水溫,將杯子遞到妹妹手里。
裴音把臉埋進(jìn)杯子,喝水的聲音很小,偶爾咽兩下。李承袂只看著她,沒說什么,等裴音喝完了水,才稍稍靠過來些。
裴音局促地坐在床上,一點(diǎn)兒自殺前想的那種拿捏男人的自得都沒有。她腦子里全是那個(gè)晚上自己挨的巴掌,以及早晨李承袂被媽媽扇到的樣子。
呼吸近在咫尺,李承袂垂眸注視她良久,聲音低而輕:“要接吻嗎?”
裴音一時(shí)愣住,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眼睜睜看著哥哥靠得更近,手掌托住她的臉側(cè)。
他這次親得很溫柔,與昨晚完全不同。
男人的吐息緩慢,用行動教她怎么把舌頭喂過來,怎么在對方舔舐下唇的時(shí)候微微抿唇,從而被舔到唇珠獲取快感。
“張開……嗯,舔我……不,用舌尖,會嗎?”
李承袂聲音沙啞,動作耐心,明明是極親密的教學(xué),卻又克制萬分。
他身上還是熟悉的味道,沒有煙草或者咖啡的苦,純?nèi)坏睦浜蜕除埾恪?
裴音的左手在接吻的過程里被輕柔握住,李承袂的拇指輕輕摩挲裴音傷口結(jié)痂的位置,干燥的紗布棉片發(fā)出的聲響?yīng)q如小鼠爬行,裴音身體很快癱軟下來,被他輕柔抱進(jìn)懷里。
被鐵尺尖銳割傷的位置變得很癢,像有東西要不甘心地再次破土,張牙舞爪地掙開手術(shù)線來吞掉她。
李承袂在裴音力竭之前主動退開,貼著妹妹的眼睛,闔眼平復(fù)呼吸。
“以為你會拒絕?!彼吐暤溃骸安慌聠幔俊?
裴音縮在他胸口,眼神沒什么焦距,喃喃道:“怕,但怕我躲了的話……你會強(qiáng)來?!?
李承袂知道她仍對那晚暴力的親近心有余悸,神色如常地“嗯”了一聲,再度摸著她的頭發(fā),低頭靠過來,含住她抵進(jìn),濡濕她的呼吸。
這跟裴音想象中的接吻場景完全相同:
肩抵著肩,臉頰在親吻的過程里偶爾親昵地貼在一起,她的體溫高,哪里都燙,而李承袂身上有足以讓她皮膚解渴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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