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真的有機會，真的要嫁他一樣。

李承袂當(dāng)年結(jié)婚時裴音并不知情，她一無所知地在另一個城市共時長兄的新婚，傻乎乎地對他情深根種，把那件外套藏進(jìn)衣柜的最里層，偶爾才拿出來看上一眼。

再見時，李承袂已經(jīng)離異。

或許以后他還要牽別人，一次或幾次，還要交換誓言，戴婚戒，使用“妻子”“太太”這樣的稱呼，但在這一刻，裴音私心認(rèn)為，這是只屬于她和哥哥的。

“……好啦！”

向韓羽的聲音從面?zhèn)葌鱽恚犉饋砗芘d奮，語氣里一半驚艷一半好玩：

“裴音，你好漂亮！……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絞了臉之后，看上去變成熟了一些呢?！?

裴音臉一陣一陣的燙，她捧著鏡子近距離觀察自己的臉，看它呈現(xiàn)出待嫁的新娘子未施脂粉時的面部狀態(tài)，到底是什么樣。

細(xì)細(xì)的彎挑眉，柔軟收窄的鼻頭，和哥哥無比相像的眼睛，雙眼皮前收后開，但有李承袂沒有的肉褶感，鈍木里帶著稚氣和媚意。

流暢稚嫩的一張臉，好看，漂亮，想不出李承袂不喜歡的理由。

裴音幾乎有些自戀地欣賞自己的皮膚狀態(tài)，往日湊近能看到的絨毛都消失了，整張臉像個現(xiàn)代仿古的小瓷盤。

或許是被鏡子里女孩子羞怯的眼神鼓舞到，裴音心里燃起久違的勇氣和沖動，滿腦子都是去見哥哥，給他看她絞了臉之后的樣子。

“我要出?！乙鲂?。”

裴音顯示出一種虛弱的熱情，她說著，已經(jīng)開始起身穿衣服，把手機、鑰匙這些東西從柜子里拿出來放到桌上。

向韓羽相當(dāng)驚訝，用指尖捋著那兩根白線道：“可是已經(jīng)很晚了?！?

“我只出去一會兒……或許不回來，或許很快就能回來！”

裴音把頭發(fā)扎起來，少見地對舍友露出完全輕松的笑容：“別擔(dān)心，我到時候給你發(f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