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桌,賣相不錯,鐘琪動了筷子。
薛渡臨心里有事,頻頻地朝鐘琪瞅,看她慢條斯理地吃,眼珠子有點疼,從煙盒里磕出根煙叼住,點上,“怎么樣,小霍子這兒的菜還合你口味?”
鐘琪:“還可以?!?/p>
薛渡臨被嗆出口煙,扭頭就走,“我去洗手間?!?/p>
鐘琪快被他逗笑了,沒攔他,轉(zhuǎn)而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拭唇角。
“我以為董事長不會來?!被舳骰兀骸霸缰雷屃硪粋€廚師串休好了,他有一道拿手菜,董事長應(yīng)該會喜歡?!?/p>
鐘琪看向霍恩回,正好對方的目光碰過來。
四目相對,一個深靜,一個暗涌。
鐘琪:“有機會可以試試?!?/p>
這句話的意思是,她還會來?
霍恩回的心穩(wěn)定不少,正要開口,鐘琪放下餐巾,手伸進包里,再拿出來時,指間夾著張卡。
他瞳孔微微地縮緊,猛地站起身,“董事長,我去打個電話?!?/p>
鐘琪抬眸,霍恩回已經(jīng)轉(zhuǎn)了個身。
霍恩回出了大廳,站在僻靜的走廊中,臉色難以抑制地泛起白。
他想過她會拒接再見他,但沒想到她會這么干脆果斷,而且是用他最厭惡的方式。
是因為他沒忍住,不應(yīng)該這么早去見她?
還是之前的交談和碰面,得到的答案都是錯覺,鐘琪已經(jīng)對他膩煩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
又或者是,她就這么喜歡給她戴上戒指的人?!
另外一端,鐘琪將卡放在了桌上。
他明白她當時要他離開的理由,也很清楚他走的時候什么都沒拿的理由。
本是不會再有碰面的機會,如果有,她不介意留一點情面。
但她現(xiàn)在介意了。
鐘琪用指尖抵住卡,推到方桌正中央,余光掃到餐廳的液晶屏幕,而后眸光凝住了。
午飯時分,怕吵到客人,音量開的很小,畫面卻很清晰。那上面正放著新聞,底端是一行字跡清晰的簡報:今日上午,澳丹創(chuàng)始人江聿城突發(fā)急癥。
畫面從主持人的播報轉(zhuǎn)為醫(yī)院,有細小的解說聲傳來:“……在作客本國駐新加坡大使館時突發(fā)急癥,已被送往醫(yī)院救治,目前尚在昏迷中。據(jù)澳丹董事會透露,澳丹創(chuàng)始人江聿城在一個月前,已經(jīng)確診患有顱骨溶解癥。顱骨溶解癥在全世界范圍來講極為罕見,目前致病原因尚不清楚,且沒有治愈的病例……”
薛渡臨回來時,看看桌上的卡,再看手指尖抵著卡的鐘琪,忍不住問她:“你就來給他這個的?”
鐘琪沒應(yīng),也沒動,甚至沒看他。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屏幕上滾過新聞結(jié)束時才放的幕后表。
薛渡臨回頭,伸手在鐘琪眼前晃了晃,“鐘小琪?”
鐘琪很慢地抬了下眼,卻不知道怎么會牽動手腕上的神經(jīng),帶出骨胳和筋絡(luò)的撕扯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