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洗了手就要走,周博揚拉住林堯:“你剛說指了地方,什么意思?”
林堯聳肩:“我就不小心說漏嘴了,讓姜皓聽著許驍今晚去談地皮的事,啊,那地皮是我一哥們兒家的。就郊區(qū)那一塊兒,咱小時候還上那兒玩來著?!?/p>
見周博揚皺眉,林堯又添了一句:“你可別往里摻和啊,更別說是我給指了路,這事兒現(xiàn)在你也知情。姜皓要是成了也就算了,要是沒成到時候讓許驍知道了,你們周家我們林家都得有的折騰。”
周博揚回來時的臉色不太好。
肖涵和許悠然一眼就看出有事兒。
“我以為你掉坑里了!干嘛去了這么久?”
周博揚說:“我剛聽見有人說……”
肖涵一口酒下肚:“趕緊說!裝什么結(jié)巴。”
周博揚看向許悠然:“姜皓要去找許驍哥報復(fù)?!?/p>
許悠然握著杯子的手一緊。
肖涵也嚴肅起來:“消息靠譜嗎?”
周博揚說:“林堯說許驍哥今晚要去郊區(qū)談半月灣地皮的事,姜皓也知道。”
肖涵一拍桌子:“那還等什么!走??!”
三個人里面只有周博揚沒喝酒,許悠然說:“周博揚,麻煩你送我過去。”
周博揚手上攥著車鑰匙:“悠悠,姜皓就是個瘋子,他現(xiàn)在是不管不顧的,你過去會有危險!”
許悠然不再說話,起身往門外走。
肖涵白了周博揚一眼:“那是她親哥!你不送我送!”
周博揚追了上去,肖涵喝了酒哪能開車。
周博揚車速很快,許悠然一遍遍打著許驍?shù)碾娫捴宦牭疥P(guān)機。
肖涵也給肖磊打電話。
周博揚看了眼許悠然,說:“咱還是報警吧?!?/p>
肖涵一巴掌打在周博揚身上:“想什么呢你!姜家就住半月灣那塊,你報警不是把許驍哥往人家嘴里送?”
肖涵按著免提,數(shù)落著周博揚。
電話響了很久被接通,肖涵立馬大吼:“肖磊你死哪里去了現(xiàn)在才接電話!你跟許驍哥說千萬不能去半月灣!姜皓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肖磊打斷了。
“晚了,你直接帶著悠悠來中心醫(yī)院,許驍在搶救?!?/p>
車里三人怔住。
肖涵緊緊握住許悠然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已經(jīng)冰涼。
肖涵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周博揚開快點!”
周博揚也顧不上什么紅綠燈,一路瘋了一樣地沖到了中心醫(yī)院。
許悠然下車時候腿一軟,幸好肖涵扶住了她。
她站定兩秒,松開了肖涵的手說:“我沒事。”
到急救中心手術(shù)室的時候,肖磊坐在走廊上,胳膊上衣服上全是血。
許悠然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問肖磊:“他怎么樣?”
肖磊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汗:“讓姜皓捅了兩刀,醫(yī)生說失血過多讓做好準備?!?/p>
許悠然一把扶住了墻壁不讓自己摔倒。
做好準備……
肖涵問:“那姜皓呢?”
肖磊冷道:“跑了?!?/p>
周博揚說:“這要是出國了就難找了,我找人去機場堵他。”
肖磊搖頭:“不用。讓他跑。他不跑老子還不好收拾他。”
許悠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只怔怔地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
她就站在那里,看著手術(shù)室門上的亮著的燈,一直等一直等。
終于,手術(shù)燈滅,醫(yī)生走了出來。
醫(yī)生摘了口罩,問:“病人家屬在嗎?!?/p>
許悠然說:“我是?!?/p>
“患者兩處刀傷,其中一刀差點傷到了腎臟,好在沒有扎進去。但他體內(nèi)有大量酒精,且平時應(yīng)該吸煙較多,又作息不規(guī)律,身體的內(nèi)里狀況不是很好。也幸虧是年輕,不然炎癥加上失血過多,是很難救回來的?!?/p>
許悠然急切地問:“那現(xiàn)在脫離危險了嗎?”
醫(yī)生回答:“不好說,還得再觀察一天一夜,先送監(jiān)護室。如果24小時內(nèi)能醒,那基本問題就不大,但如果遲遲不醒,又或者術(shù)后引起了敗血癥等并發(fā)癥,就十分危險了。家屬也要做好心理準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