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驍一向是霸道的,想要什么就一定到得到,從來不拖泥帶水。
但他也確實有霸道的資本。無論是外貌還是家境,無論是自己的本事還是為人處世的手段,他都是拔尖兒的。
許悠然承認許驍是很帥的,作為男人,他足夠有魅力,足以讓女人們?yōu)樗窕觐嵉股踔粮试缸鏊姸嗲槿酥械囊粋€。
但這個男人同時也是哥哥,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他年長她七歲,爸爸死后,哥哥就代替爸爸成為了她的依靠。
許悠然從來沒想到她有一天會跟許驍產(chǎn)生兄妹以外的關系,從沒想過以前連一句狠話都舍不得對她說的哥哥,會拉著她將倫理血緣踩在腳下。
強迫著將她帶入這種扭曲情感的羈絆與旋渦當中。
但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這是不對的。
在許驍一次次抱著她沉浸在歡愛高潮中時,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倫的,是不可以繼續(xù)下去的。
她分不清自己對許驍?shù)母星榈降资怯H情還是愛情,但她分得清對與錯,所以她選擇離開。
眼淚滴在了許驍手上。
許悠然知道,她可以不再見許驍,可以不再聯(lián)系許驍,她相信自己做得到。
但是,許驍必須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可以像爸爸媽媽那樣直接離開,將她孤零零地留下。
只要他能活著,她愿意付出所有。
許悠然緊緊地握著許驍?shù)氖郑麉s第一次沒有回握住她。
“哥,你很疼吧?”
沒有任何回復。
“肯定很疼的。要不要我?guī)湍愦荡???/p>
許悠然流著淚,笑著問他。
“我還想去上次的小島,我還沒玩夠,我們冬天的時候再去一次好不好?”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卻沒有任何要醒來的征兆。
中途肖涵和周博揚來了一次,但沒進病房,只在外面看著許悠然輕柔地跟許驍說著話。眼下,誰都幫不了忙。
自從許驍出了手術室,肖磊就再沒出現(xiàn)過。
許悠然去衛(wèi)生間用冷水洗了洗臉,回到病房時看見肖磊靠在沙發(fā)上半瞇著眼。
“肖磊哥?”
肖磊聽見許悠然的聲音,睜開眼來,眼里全是紅血絲。
“肖磊哥,你這是一直沒睡覺嗎?”
肖磊一笑:“啊,事兒太多了就沒睡。”他朝著病床揚了揚下巴,“他怎么樣?”
許悠然說:“醫(yī)生來看過,各項指標恢復到正常了,但就是沒醒?!?/p>
肖磊點點頭:“別擔心了,你過來吃點東西。”
許悠然也坐到了沙發(fā)上,一口一口吃著肖磊買來的飯。
“你知道我和你哥怎么認識的嗎?”
許悠然搖搖頭,雖然那時候肖涵總提自己有個混賬哥哥,但其實許悠然一次都沒見過。
肖磊說:“說來也是巧,我倆在牢里認識的,但我比他先出去?!?/p>
許悠然放下筷子,靜靜地聽。
“那時候小年輕一個,遇著事兒聊不了兩句就掄刀子,就讓人給弄進去了。巧在我家老頭出國去了沒及時走關系,我又讓人使了絆子給關到重刑犯的牢房?!?/p>
“你說黑不黑?就打個架,最多也就是先放看守所,好家伙直接給我扔監(jiān)獄了。你哥也是一樣的情況,姜家打了招呼,你哥也去了重刑犯的牢房?!?/p>
“不瞞你說,那可真沒少挨揍,挨揍不可怕,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嗎?里面沒女人,他們是玩男人的。尤其像我和你哥這樣長得好還年輕的,我倆不遭殃誰遭殃?”
“但我倆就是被打死,也不可能讓一群大老爺們兒給干了呀,能怎么辦,就打唄。我們倆人跟一群人打,天天頭破血流?!?/p>
“后來我被他們生生打斷了肋骨,戳到了肺,躺地上動都不能動跟快死了一樣,壓根就別提什么打架了。這不就剩了你哥一個人?!?/p>
“但凡聰明點的都知道,只要他把我交出去,讓他們輪番上一次,他自己就能少吃點苦頭。但他跟個傻逼一樣擋在我面前,被人打得直吐血?!?/p>
“后來我家老頭回來了把我弄了出去,你說我是不是瘋了,我跟獄警說我不走。你說我哪敢走,走了你哥一個人會是什么下場?”
許悠然紅著眼眶,一言不發(fā)地聽肖磊講著。
“我當時快不行了,但我不去醫(yī)院,我就跟我家老頭說,要是不想辦法給你哥轉牢房,我就要死在局子里。我爸氣得一腳踹在我肚子上,雪上加霜啊那是!后來他擰不過我,花了大價錢給你哥轉到了普通牢房。”
“再后來就是你爸媽使了手段,把他弄出來,我就去接他出獄,也是第一次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