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是我的錯,你原諒我。”此刻的他早沒了之前憎恨自己的堅決與痛快,瞬間變得小心而卑微,“我不走,你也不走,你答應過我的!”
“這會兒倒是記得我答應過你了。”姚青嗤笑一聲,情緒是近來難見的鮮活,她看著眼前這糾纏不清了兩輩子的丈夫,手上重重的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恨恨的道,“該為我的死負責的兇手還沒出來道歉呢,你倒是大方,把錯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你是想讓我的澄兒和心兒有一個害死他們母親的父親嗎?”她厲聲質問。
沈惟錚趕忙搖頭,“不想!絕對不想!”
“那你知道平南公主會因為覬覦你而對我下毒手嗎?”她又問。
這次沈惟錚搖頭的動作慢了些,但在注意到她嚴厲眼神后,立刻痛快許多,“不知道!我和她從未打過交道,也不曾行止有失,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
姚青氣息緩了些,臉色也沒那么難看了,“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好說的,她的錯又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最后,為了防止沈惟錚暗地里鉆牛角尖,姚青說了極重的一句話,“我是絕對不想澄兒和心兒有一個害死他們母親的父親的,更不愿意我們未來的孩子有這樣的想法,你若是過不了心里那關,就趁早同我和離,好讓我去尋一個更好的男人來做孩子們的父親,這就算是你對他們盡的心意了?!?/p>
她這話委實說得極重,還字字句句戳到了沈惟錚的軟肋上,君不見這人的臉色一下子黑成鍋底,難看得就差把自己氣死,然而卻是絕對不會對她發(fā)脾氣的,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憋出來一句話——
“晚晚,你信我,我會是最好的丈夫和父親的?!?/p>
當然,也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和離出墻去尋第二春。
就算為了他身為丈夫和父親的名分,沈惟錚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繼續(xù)沉溺在“都是我的錯”的心結里,否則說不定哪一天被晚晚看透發(fā)現(xiàn),他這名正言順的丈夫就要被休毫無立足之地了。
看著沈惟錚那副信誓旦旦模樣,姚青松快了,心中突然陡生愉悅之感,怎么,我還治不了你了?
最好沈惟錚別被她發(fā)現(xiàn)小尾巴,否則她當真不介意一封休書甩他臉上。
或許是察覺到了不妙,沈惟錚莫名打了個寒顫,見她臉色略有好轉,此刻身負罪責的他立刻上前戴罪立功諂媚討好,希望能盡快揭過這一頁。
姚青順水推舟,如了他的愿,兩人這邊又恢復了和以往一般無二的平淡日常。
***
移栽到院中的那株野桃花盛開時,沈惟錚領了差事要出京去往江州。
聽到這消息,姚青放下手中縫了一半的里衣,“江州?”
“是,江州?!鄙蛭╁P道,“我知道那里是你的故鄉(xiāng),這次差事并不急,我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從前咱們兩個一起出門那兩次說到底不太痛快,你想的話這次和我一起出去,可以一邊游玩一邊散心,我也能好好陪陪你。”
這差事是他努力求來的,比起立功,他更想要和她一路悠閑南下,她比野心和權勢重要多了,而且他更想用新的回憶來淡化從前的不愉快,畢竟無論是亳州之行還是名州之行都太過糟糕了。
“江州啊?!币η鄧@息。
這實在是很久不曾出現(xiàn)在她耳邊的字眼了,她出嫁是姨母替她發(fā)嫁,根本不曾知會江州那邊的父親,更何況她和那人早就斷了親緣,也不想有什么聯(lián)系,還省得他以為能仗著侯府的勢在地方上興風作浪。
姚青這一想就想了許久,沈惟錚耐心的等,終于等到了她的答案。
“雖然我并不是特別想回去,但如果是和你一起出門南下的話,我想去?!彼馈?/p>
這句話對沈惟錚來說勝過任何甜言蜜語,他最清楚她有多煩江州那群人,但為了他、為了他一起南下出游的想頭,她就愿意陪著他去。
所以,他這么愛她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她何曾不愛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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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二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