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北說結(jié)婚要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可阿湄舍不得舅舅、舅媽還有曼曼。我問他可不可以都在一起,不要分開,他說不可以,阿湄就把戒指還給他了……”
雖然……這個時候笑有點(diǎn)過分,但——
求婚被拒這種事發(fā)生在傅家三少傅津北身上……
咳咳……舒曼強(qiáng)忍著笑意,這么看來三哥還是挺慘兮兮的,也難怪抑郁地連她姐都不愿意見了。
伸手拍了拍舒湄的肩膀,她出聲安慰?!跋炔豢蘖耍乙粫壕腿フ宜麊枂栃胁??”
舒湄抹掉眼淚,淚眼模糊地望著她,抽噎說到。
“曼曼,你幫我跟津北說對不起,讓津北不要不理阿湄……”
“好好好,我去說。你別哭了,眼睛都成核桃了,三哥要是見到你這丑丑的模樣,就更不會理你了?!?/p>
一聽她這么說,舒湄連忙用手背抹掉眼淚?!安豢蕖⑽也豢蘖?。”
舒曼望著姐姐低埋的腦袋嘆了嘆氣,重新啟動了車子。
哪怕現(xiàn)在的舒湄變成了這樣,把過去遺忘的一干二凈,有些東西卻早已經(jīng)在潛意識中根深蒂固,成了習(xí)慣。
舒曼找完傅津北回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夜空繁星密布,路兩旁亮起一排排橘黃的路燈。
車子駛?cè)氪箝T,就看到坐在臺階上靠著柱子一副瞌睡至極又不敢睡的舒湄。
想到和三哥之間的談話,她明亮的眸中劃過一抹幽光,推開門下了車。
見到妹妹回來,舒湄頓時清醒過來,忙站起身湊上去,滿含期待地看著她。
“曼曼,你有見到津北嗎?他說原諒阿湄了嗎?”
張了張口,舒曼神情不郁地低聲說到。
“姐,不用等了。以后他都不會來見你了。”
臉上的笑容僵住,舒湄楞了半天才回過神,焦急地握住她的手。
“曼曼,津北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不是。他沒有生你的氣,只是以后他不能來見你了。”
她眼神里充滿了困惑與失落?!盀?、為什么?”
“三哥要結(jié)婚了,和曲家的曲穎。”
結(jié)婚……
津北說結(jié)婚是要和最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
他不來找她,是因?yàn)樗呀?jīng)有最喜歡的人了嗎?是不是以后他都不會來找自己了……
望著女孩兒失魂落魄的模樣,舒曼摸了摸鼻頭,想說些什么,最終也只是意味深長地嘆著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難過了。三哥結(jié)婚,是件開心的事,我們應(yīng)該替他感到高興?!?/p>
開心……
胸口好悶,像是有什么緊緊地揪著她的心臟,難受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如珠子般從蒙著水霧的眼眶里砸落。
可為什么……她一點(diǎn)都不開心?
一個多周沒有見到他的小姑娘的傅津北幷沒有好到哪兒去,只能沉浸在工作里,靠忙碌來麻痹神經(jīng)。
幾天都睡在辦公室,他原本只是想回趟淺云灣取資料。
車子轉(zhuǎn)過彎,照亮漆黑的大門,也照見了那抹蜷縮在角落里的身影,傅津北的目光驀地一縮,下一秒飛快地推門跑過去。
被強(qiáng)光籠罩的舒湄不知道已經(jīng)等了多久,她瞇起眼用手指遮住光,卻看見了從光中走來的人。
“大半夜你一個人跑來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舅舅他們呢?為什么沒有人看著你!阿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任性!”
劈頭蓋臉的責(zé)問從頭頂響起,窺見男人臉上的厲色,舒湄咬著唇站起身,一頭撲進(jìn)他懷里,委屈地哭泣道。
“津北,不要娶別人好不好?不要不理阿湄……”
傅津北的身體一僵,垂眸凝視著懷里緊緊摟著自己的女孩兒,很久過后,滾動著喉嚨沙啞地問到?!澳恪幌胛胰e人?”
“不想……不想,阿湄一點(diǎn)都不想?!?/p>
“好,我不娶。”
臉上的淚珠驀地從下巴滴落,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男人繼續(xù)說道。
“可是阿湄,我年紀(jì)不小了,是時候娶妻生子了。你不愿意嫁給我,我遲早也要娶別人的?!?/p>
她猶豫。“不娶……不行嗎?”
沉沉地注視著她良久,傅津北開口說到?!鞍兀悴荒苓@么自私?!?/p>
“那你娶了別人后,還會再對阿湄好嗎?”
他沉默。“有了妻子后,她就是我最愛的人,我便只會對她一個人好。”
見女孩兒半天不說話,他嘆了嘆氣?!鞍?,不要胡鬧了。我給你舅舅打電話,他們馬上就來了,你先到里面去等?!?/p>
眼看著津北要走,舒湄緊緊抱著他的腰不放,焦急地哭鬧著。
“不要走不要走……”
“阿湄,放手。”
“不要不理阿湄……求求你……”女孩兒仰起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傅津北強(qiáng)忍著別開視線,垂在身側(cè)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他驀地松開手指,狠心掰開腰上的那雙纖細(xì)的胳膊。
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聽到女孩兒悲傷的哭泣聲從身后傳來。
“津北,阿湄給你當(dāng)新娘好不好?你別不要阿湄。求求你不要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