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說什么,只說了關于陸子胥流放尚陽的消息?!?/p>
晴初與秋雨對視了片刻,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楊蓁懵懵地看著她們,不明所以。
晴初掩面道:
“殿下,上將軍……多半是醋了?!?/p>
她愣了片刻,問:
“醋了……?”
晴初輕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百姓常言,天家勛貴難尋真情。
可奴婢看,上將軍多半對殿下動了真心,才會在意殿下關注陸子胥一案。”
經(jīng)她一提點,楊蓁茅塞頓開:
“晴初,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殿下,奴婢是旁觀者清?!?/p>
知道了傅虔的想法,楊蓁的心情立刻由陰轉(zhuǎn)晴,胃口自然也開了不少。
桌案上沒動的她每樣都夾了一些,剩下的都賞給了下面的宮人們。
晚間她讓服侍著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安穩(wěn)地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楊蓁便起來又翻箱倒柜地試衣服。
因為時辰實在是太早了,她沒驚動侍女,只一件一件地自己試著,最后才挑了一件銀紅短襟加一條月白色羅裙。
穿戴整齊以后,照著銅鏡襯得她愈發(fā)嬌美動人。
這時候她才推門出去,見幾個宮女才睡眼惺忪地醒來:
“殿下這么早去哪?”
楊蓁擺了擺手:
“今兒個我自己來梳妝便好,你們再睡一睡。
我去潼關軍營一趟?!?/p>
楊蓁撿起眉筆來細細描繪著,還真有模有樣地。
晴初還是起身來替她仔細打理了長發(fā),又替她上了妝,這才問:
“殿下一個人去么?還是奴婢陪您一起去罷。”
她搖了搖頭,胡亂吃了兩口秋雨準備的早膳:
“我騎馬去,一路都是王軍。
我有權(quán)杖在身,你且放心罷。”
她出了宮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起的是有些早了。
因為那宣旨的太監(jiān)由人護衛(wèi)著,這才緩緩往靖南關去了。
太監(jiān)遠遠地急忙示意落腳,向楊蓁請安道:
“老奴給殿下請安。
老奴有圣旨在身,不能全禮,望殿下恕罪。”
楊蓁嫣然一笑:
“無妨。本宮正要去潼關,正好可與公公同行?!?/p>
太監(jiān)稱是,連忙上了轎輦與楊蓁一路往潼關方向而去。
楊蓁一路到了潼關軍營,向哨崗亮出權(quán)杖之后便一路長驅(qū)直入,引得晨間才回來的巡邏隊紛紛駐足遠望。
“那是七公主殿下?”
“可不,殿下定是來尋上將軍的。”
只見那嫣紅色的背影在軍中疾馳而過,衣擺揚起一道飄逸的浪花。
她縱馬一路到了中軍大營,輕快地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見到傅虔營賬外值守的侍衛(wèi),楊蓁把韁繩輕輕丟給他,剛要往進走,卻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殿下,將軍不在軍中。”
“大清早的,他不在這兒在哪兒?”
說著,她便撩開營帳一看,里面果然黑黢黢一片,空無一人。
侍衛(wèi)拽著駿馬,回稟道:
“回公主殿下,上將軍一大早便帶著人去西山巡視了,沒有三五日是回不來的。”
一聽這話,楊蓁瞬間便蔫兒了。
一大早上起來打扮一新的精神氣全跑了。
偏在這時候,老遠傳來楊曦的聲音:
“今天打扮得這么好看,來找傅虔?”
楊蓁艱難地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似乎寫著:
“您這問得不是廢話么?”
楊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嘆了口氣道:
“你說傅虔真是個沒福氣的。
我妹今天打扮的這么好看來見他,他偏要去西山巡視什么大營。
小七你放心,等他回來我替你出氣!”
楊蓁蔫蔫地點了點頭,忽然眼睛一亮:
“哥,你可知道父皇對淮王一案的處置下來了?”
“怎么能不知道呢,世子仍為世子。”
楊蓁看著他的眼睛,直言道:
“父皇就不怕放虎歸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