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警示

剛走到頤和宮外，她便看見父皇和母后孫氏站在庭院里。

楊蓁抑制住自己的眼淚，沒有沖上去抱住他們。

因?yàn)樗匆娨慌粤⒅粋€穿紫色綢緞長裙的女子正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那女子眼睫似蝶，容顏絕色。

她身后那烏黑油亮的長發(fā)鋪開，竟可堪比長裙曳地。

那正是華素夫人，蘇白。

她似是看不見華素夫人一般，自顧自地走上前去同父皇母后行了一禮。

年過四旬的景瑞帝看見自己的么女和養(yǎng)女過來，面上緩和了不少。

“免禮?！?/p>

楊蓁見狀，朝華素夫人略略欠了欠身：

“原來華素夫人也在這，本宮竟沒看見。

哎喲，您怎么哭了？”

她說著話的時候，神態(tài)焦急而無辜，轉(zhuǎn)頭看向父皇和母后。

孫皇后沒有開口，只冷哼了一聲。

“在那兒演戲唄。”

華素夫人聞言，淚水愈發(fā)洶涌：

“都怪妾身昨個身子不爽，實(shí)在不是故意拖著陛下不來頤和宮。

皇后娘娘責(zé)罰便是了，可千萬不能氣壞了身子?！?/p>

楊蓁默了半晌，原來昨天是十五?；实劾響?yīng)陪伴皇后，哪里來的規(guī)矩讓他宿在嬪妃宮里？

楊蓁瞟了一眼父皇，見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便上前附在她母后的耳邊悄悄言語了些什么。

聽了她一番話，她母親不由地笑顏逐開。

見狀，楊蓁趕忙給她父皇使了個眼色。

只見景瑞帝干咳了兩聲，緩和了神色道：“舒怡，昨天是我不好。不會再有下次了?！?/p>

華素夫人聞言，神色略微一滯，又故作姿態(tài)道：

“懇請皇后責(zé)罰?！?/p>

她母親冷冷朝華素道：“不必。你平日里就好生待在你宮里，少走動罷了。”

華素連忙應(yīng)道：“是。謹(jǐn)遵皇后娘娘教令。妾身告退?！?/p>

說罷，便翩然離去。

楊蓁看見她快速地掃了楊芷容一眼，后者便立刻低下頭去。

待她出了宮苑，楊芷容便一邊從宮女手里接過粥碗，正準(zhǔn)備遞到母后面前去。

她心生一計(jì)，那碗粥還未端到母后面前，就被她攔腰截下。

她撒嬌道：

“母后，這一路上女兒聞著粥味兒都餓壞了，可否將這碗粥賞給兒臣？”

楊芷容一聽就變了神色，連忙道：

“姐姐若想吃，晚上我再做了送到長樂宮去。母后早上胃口不好，還是給母后用罷?！?/p>

孫皇后擺了擺手，心疼地看著楊蓁：

“無妨。瞧瞧蓁兒這幾日都餓瘦了。母后這里要什么有什么，若想吃便吩咐他們?nèi)プ??！?/p>

說罷，孫皇后又派人取了些小菜和點(diǎn)心上來，全擺在了她面前。

景瑞帝也出言道：

“這御膳房里百樣菜品，還能都不合你胃口么。

想吃什么別拘著，著人去吩咐便是?！?/p>

楊蓁甜甜應(yīng)了一聲，慢慢搖晃著手里的調(diào)羹，貌似一勺一勺地往口中送入白粥，實(shí)際上分毫未動，只拿舌尖舔了舔。

粥里加了些百合，味道清甜，亦有苦澀。

她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孫皇后瞧她這樣，連忙問道：

“可是這不合胃口？”

楊蓁嘟囔道：“這粥有些苦?！?/p>

然后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楊芷容一眼：“妹妹，我沒有不愛喝的意思。母親不是常說，良藥苦口利于??！”

她這樣一說，楊芷容哪敢不領(lǐng)情？只能強(qiáng)顏歡笑道：“百合是有些苦。下次不放這么多了?！?/p>

楊蓁好奇道：“妹妹是放了百合么？”

說著，她撿起碗中一片白色泛黃的花瓣，送進(jìn)口中。

“恩，燉得軟軟的，可并沒有苦味呀?！?/p>

楊芷容有些慌了，她連忙笑道：“想來苦味都燉進(jìn)粥里，所以才嘗不出味道?！?/p>

楊蓁甜甜一笑，繼續(xù)吃著粥。

就在這時候，景瑞帝見楊蓁心情大好，便開口問道：

“蓁兒，為父問你一句。你那日來上書房說要與上將軍退婚，是因?yàn)槭裁?？?/p>

楊芷容聞言，瞬間便將目光聚在了她身上。

那模樣像是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