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喬越能不能給自己轉(zhuǎn)機。
可現(xiàn)在見他默認的態(tài)度,蘇夏才清楚地意識到,真的黃了。
心有些麻木。
但畢竟經(jīng)歷過一次,蘇夏這次控制得很好。
她問他︰“那這次你去多久?”
喬越原本時間已經(jīng)到了,按道理會回國內(nèi),要么休息,要么找一家醫(yī)院去工作。
但好像最近那邊很缺人,原本替換喬越的那個比利時醫(yī)生妻子懷孕了,他不得不放棄了那份申請。有時候一個醫(yī)療組偏愛原裝團隊,這樣組織性和融洽性都會好很多,默契度也會大大提升。無論是后勤,還是護士和醫(yī)生,配合好了能省出很多的精力。
不變才是最好應(yīng)對變化的方式。
而喬越算是相當優(yōu)秀的一名亞洲區(qū)醫(yī)生,難得地擅長外科及熱帶傳染病學(xué)。那邊在征詢過他的意見后,希望他能補上。
“這次事件短,小半年。”
小半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小半年也得一百多天。
蘇夏點頭,再點頭。
覺得一百多天咬咬牙也就過了。
“看著我。”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蘇夏眼神躲閃。
最終還是悶悶地貼在他的胸口,千言萬語最終只匯成一句話︰“你要平安。”
他低頭,忍不住慢慢地輕吻她,最后有一下沒一下地順她的頭發(fā),只“恩”了一聲。
就這態(tài)度,蘇夏憤憤抹嘴,立刻收回今晚把衣服傳給他看的決定。
第二天,機場。
因為這次喬越是從這邊走的,蘇家除了晨晨,全部都來送。
喬越的行李不多,只有一個登機箱。蘇夏昨天幫他清理過,那邊的氣溫2月早晚溫差大,他就帶了幾件衣服和兩件薄外套,一個ipad,外加轉(zhuǎn)換插頭,一些基本藥物,夠了。
只是,總覺得喬越少帶了什么。她猶豫不決地問他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最終被拉著坐下。
“夏夏,那邊有安排,不需要這些?!?/p>
蘇夏沉默。
最終心底悄聲回答,其實你少帶了一個我。
臨別依依,她還沒哭,媽媽就哭了。
喬越一直牽著蘇夏的手,沈素梅一連串追問︰“那邊亂不亂啊?”
“放心,沒事的?!?/p>
“埃博拉真的沒治嗎?”
“媽,”喬越安撫︰“我這次的項目不是去那邊,是去非洲東北部,防治瘧疾?!?/p>
蘇夏一直在旁邊聽。
她不是學(xué)醫(yī)的,只是從字面意思理解,覺得瘧疾聽起來比埃博拉好太多,心底松了口氣。
其實不知道,瘧疾才是非洲最致命的傳染疾病,雖然普通,但從古至今,死亡無數(shù),遠遠超過埃博拉。
蘇父沒說什么,拍了拍喬越的肩膀,忍了很久,最后說︰“好好……的。”
喬越很認真地回答︰“我會。”
該自己了。
蘇夏一直沒說話,可現(xiàn)在必須說點什么。
但是她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沒志氣地哭了。
更是不敢看喬越。
男人捏了下她的手︰“我要走了?!?/p>
蘇夏硬著脖子︰“恩?!?/p>
喬越俯身︰“就沒半點表示?”
蘇夏再也忍不住,揉了把眼睛,聲音很硬︰“該說的爸媽都說了。”
“傻姑娘?!?/p>
喬越輕笑,蘇夏聽了更來氣,忍不住掐他結(jié)實的腰︰“你還笑!”
“怎么不笑?”男人指向她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蘇夏回頭,整個人有些傻。
不知什么時候,媽媽身邊多了糖果色的小型登機箱。
她的腦袋有些懵,問兩個老人︰“你們要去哪?”
沈素梅沒好氣︰“是你要去?!?/p>
“有個30寸的大箱子,已經(jīng)辦了托運。媽媽從兩天前就在幫你收拾,總怕什么落下……”沈素梅抹著眼淚︰“夏夏,喬越一直在幫你想辦法,最終那邊答應(yīng)兩個記者都去。一個去南非,一個跟著他走。有喬越在,我是放心,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p>
蘇夏楞了好久,抬頭看喬越,對方卻一臉淡定。
“我?”
他拉她︰“恩?!?/p>
原來他早就準備好。
那么這些天把自己的忐忑當什么?猴子玩呢?!
天曉得她最近幾個晚上都睡不好!還為這個分別主動說了多少肉麻的話!
蘇夏甩開他的手,不知是氣的還是激動的,幾次指著喬越,嘴皮掀了掀就是說不出話來。
男人輕笑著幫她拉行李︰“得償夙愿的感覺怎樣?”
感覺?
蘇夏心底就仨字。
“喬越!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