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愛是克制

蘇夏對味道很敏感，尤其這許安然還給自己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象。

縱使她已經(jīng)用力擺出很牙尖嘴利的表情，手也很用力地攀著喬越脖子，可在對方眼里不過小貓撓癢。

喬越無奈拉下她的手︰“她情況不太好?！?/p>

蘇夏立馬就不鬧了。

“那現(xiàn)在呢？”

“在醫(yī)院，不怎么配合?！眴淘桨阉旁诖采希瑴喩碚f不出的疲憊。

心累。

“許安然是n市人，怎么忽然跑這里來了？”

千八里路呢。

是啊，喬越也想問。

可她真的來了，不管不顧，甚至連蘇夏和他的新房在哪都打聽得很清楚。

“我也才知道，”喬越嘆氣，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有些不舒服︰“秦暮現(xiàn)在守著，說她這次是直接玩失蹤?！?/p>

失蹤到這里來，許安然對喬越的執(zhí)念非同一般。

蘇夏癟嘴，學(xué)著他嘆氣︰“你要是普通一點就好了?！?/p>

“恩？”正在解上衣扣的喬醫(yī)生不明所以。

“就沒那么多人垂、涎你?！?/p>

蘇夏覺得很頭疼，媽媽的話一個勁兒地在腦海中轉(zhuǎn)悠。

再看睡衣隨意搭在手臂的喬醫(yī)生，站在光影分界的那處，神話中的天使與撒旦。

忽然有些不自信。

喬越覺得有趣︰“垂、涎？”

她抬眼，等他的下文。

“垂涎我的，好像一直是你。”

蘇夏︰“……”

有那么明顯么？！

許安然在這里住院，她究竟是去看，還是不看？

在喬越去洗澡的檔口，蘇夏在床上糾結(jié)了好久，直到他出來。

男人身上還帶著沐浴后的氣息，衣服外的皮膚有些清冷的濕、意。

她干癟癟吸了口氣，卻只能抱著被子咬。憤憤咬了兩口，算了，不去！

外面不知不覺下起了雨。

氣溫飚升沒幾天，就遇到了西伯利亞寒潮來襲。

樓上有一家安了雨棚，滴答滴答，越來越密集。

電話卻突兀地響起，劃破了一室寧靜。剛響兩次就被接起，蘇夏翻了個身，只聽見有人說了幾句，背景又雜又聽不清。

她迷糊著囈語︰“誰呀？”

喬越︰“我出去下?！?/p>

瞌睡立馬清醒，蘇夏撐著坐起來，見喬越正在換衣服。

“這才夜里三點……”她瞬間意識到什么，把“你去哪”換成了，“許安然那里又出問題了？”

喬越嘴唇緊抿，臉色有些發(fā)沉︰“她跑了?！?/p>

蘇夏翻身爬起︰“又跑了？！怎么會跑的？”

“她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復(fù)雜，又不能給什么藥……估計趁護士不注意?！眴淘秸f話間穿戴完畢，拉下的衣擺擋住線條利落的腰線。

“可是外面在下雨??！”她撩起窗簾看︰“d市那么大，她會去哪？”

外面漆黑一片，路燈在密集的雨幕下帶著幾分孤冷的味道。

這幾天降溫降得厲害。

這句話仿佛點醒了某個觸動，喬越沉默了一會︰“我大概知道了?！?/p>

“我也猜到……”她咬著下唇，指著門外︰“會不會來找你？”

兩人想法如出一轍。

雖然不知道許安然在神智不太清晰的情況下能不能找到這里，但是，與其出去盲目地找，不如在家里等著。

小區(qū)的門禁挺嚴，沒有門卡一般會做登記。

喬越想了下︰“我去樓下看看，你在家里等著?！?/p>

蘇夏忍不住拿起傘︰“我和你一起去吧?！?/p>

許安然瘋起來的樣子她至今記得，她跟上去不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而是害怕許安然做出什么傷害喬越的舉動。

“你乖乖在這里等著，外面冷?！?/p>

喬越把傘接過，見蘇夏一臉不放心的樣子，開門的剎那忍不住轉(zhuǎn)身抱了抱她︰“乖，我和她真的沒什么?！?/p>

他抱她的時候微微傾下上身，蘇夏正沉醉在滿滿的幸福里，可當(dāng)視線透過喬越肩膀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身影，嚇得瞬間尖叫出聲。

門、門口站著個人。

在沒有光的走廊里，整個人都是黑的。

長頭發(fā)，還往下滴水！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喬越就在尖叫的剎那猛地轉(zhuǎn)身，一把將自己拉到他身后。

蘇夏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聲音都是顫的︰“我看到有人了，是不是人啊？難道我眼花了？”

她眼沒花。

門口是站著個人，一個女人。

中長的頭發(fā)披散在臉側(cè)，臉被擋住了大半。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冰冷的雨水順著頭發(fā)和深色的裙子往下滴。

也不知站了多久，地面一周顏色深濕。

尖叫聲也讓走廊的燈亮起，門口站著的人總算被看清。

喬越似乎也楞了下︰“安然？”

真的有人？

蘇夏抓著喬越背后的衣服，幾乎抓起了褶子。她從他胳膊邊伸出腦袋，不是許安然又是誰？

她看見喬越，嘴唇張合。這個時候除了一臉蒼白以外，看起來還算正常。

喬越轉(zhuǎn)頭輕聲吩咐︰“你先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