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后,群星璀璨,但它們今夜的光輝都會被遮蔽在極光之下。小鳴拿出自己最愛的酒杯斟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在極光還沒涌現(xiàn)前便已微醺。
她懶散地手扶在欄桿上,努力掩下心里面看著天幕逐漸暗去,也隨之黯淡的一絲希望。她不敢回頭,因為回頭就會看到桌子上的兩只酒杯,一只裝滿了酒,一只空空如也。
就像她現(xiàn)在的心一樣,破了一個大洞似的空空如也。
小鳴蜷縮起身子,把臉枕在欄桿上的胳膊,像是醉了酒一樣小聲嘟囔著:
“他真的沒來……”
聲音很小,一下子就吹散在夜風(fēng)中。
極光在她頭上宛如海潮般開始涌現(xiàn)變幻,一重兩重,像嵐又像霧,在九重天的夜空中閃耀,如此波瀾壯闊。
可小鳴還是埋著頭,不去看漫天的極光,只盯著在手背上的那滴眼淚所折射出像微塵一樣渺小的光彩。
直到,一陣奇異的聲音傳來。
像是冰面碎裂的聲音,又像白瓷小杓碰到碗壁的聲響,從小到大,從遠(yuǎn)到近,小鳴感應(yīng)到了什么,驚訝地抬起頭。
不是冰碎,不是白瓷,那是馬蹄聲。
一匹仿若白焰跳躍的馬駒,正踩在極光之上,向藏書樓虛空奔騰而來,每一下落下的馬蹄都憑空踏出了陣陣炸開的冰芒。
白馬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奔至藏書樓上空,停在了小鳴跟前,馬背上手握韁繩的騎者英姿挺拔,美如冠玉,那雙眉眼是全仙界都找不到第二個的好看。
小鳴愕然,原本凝在眼眶的淚珠滑過臉頰都沒感覺,她此刻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
神君沒有失約,他沒有忘記她。
“你不是不來了嗎?”小鳴看著他呆呆問道。
赤瑛挑起了眉頭,似乎很疑惑她為何這么問,又像在笑她傻似的勾起嘴角道。
“我怎會不來?與你作的約好,我定會前來。”
“可是……你不是和天帝還有飛鴻仙子去泛舟吃酒了嗎?”
“我和飛鴻仙子不過是商討要事,是陛下玩心太重,執(zhí)意要在銀河泛舟邊喝邊談。事情商量完,我自然就走了。”
他利落地從馬背翻身,站立在欄桿上,他向那匹白火馬駒作揖鞠躬,馬駒也曲下前肢優(yōu)雅回禮,就轉(zhuǎn)身踩著冰芒奔騰離去。
小鳴還沒回過神來,見馬駒已遠(yuǎn)去,才問起它的事:
“那匹馬是……”
“是飛鴻仙子的坐騎,我只是跟她借了一下?!?/p>
“仙子為何會借神君坐騎?”
赤瑛正要從欄桿下來,聽到小鳴這個問題,他伏下身靠近她回答,近到小鳴能看到極光映在他眉眼鼻尖的每一瞬流光,近到她能看到那雙眼中倒影的自己。
“我和她說我有急事,我的愛人在等我。”
小鳴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耳邊好象響起一聲比馬蹄還大的聲響,一下就把她剛剛心底破掉的大洞填滿,像是漫山的繁花和果實一下子盛放般的滿。
她低下頭回避神君的目光,嘴上嬌嗔他亂說什么,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她趁低頭的功夫擦掉殘淚,慶幸光線昏暗,神君沒有看得太仔細(xì)。
赤瑛見桌上已有酒,問她為何不等他就喝起了酒,小鳴說聽到膳房消息,以為他不來了,然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他與飛鴻仙子最近的傳聞。
他沒說什么,只是意味深長地說再等上一段時日,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他又拿出了自帶的酒,問小鳴還能喝嗎,小鳴心情已轉(zhuǎn)陰為晴,身心舒暢,眉開眼笑說她還能再喝幾杯。
赤瑛見小仙姬今日似乎特別愉悅,也跟著笑起來,在他倒酒時,她還突然靠過來抱住他。問她怎么了,她也不說,只說看到極光很開心。
他也不追問,或許真的是因為極光太過美麗。他把小仙姬攬在懷里靠著欄桿,兩個人靜靜看著夜空光幕的閃耀變幻。
還有一章短短的肉,今天后腦杓莫名很重,睡一覺起來再碼小日常,希望今天能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