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聶清麟微笑地轉(zhuǎn)頭,打量著這個一臉嚴肅的嬤嬤,確定她講的不是個笑話。
“單嬤嬤,太周到的,揉揉御肩便好……”她笑著回道、
可是那單嬤嬤卻恍如沒有聽到一般,指揮著宮女將巾布鋪在了龍**,然后低頭說道:“皇上,奴婢入宮前練過些功夫,又是整日的上山砍柴,做些粗使活計,手里沒有個輕重,還是請皇上寬衣自己躺在龍榻上,若是讓奴婢服侍您躺下,恐怕會傷著圣上……”
聶清麟這回只能是苦笑了,她怎么會看不出開這個宮女的出身不一般呢?也沒聽說過哪個宮里有這樣一個威風凜凜的嬤嬤,行事做派都不像是宮里□□出來的。
既然單嬤嬤丑話都在了前面,自己再執(zhí)拗下去,便是自討苦吃了。
聶清麟一向是吃不得苦味的,便從善如流地解開衣服,躺在了龍榻上。所幸這過程倒是沒有想像中的屈辱,摸了微微透著清香的藥油后,便有散著熱氣的巾布蓋在了露出來的肌膚上,藥油被熱氣一蒸,香氣更勝,浸入肌膚里都是說不出的酥麻之感。
這時單嬤嬤取來熱水燙好的玉石小滾子,手法嫻熟地刺激著她胸前四周的穴位。
聶清麟正在舒服的時候,突然被那滾子碾得有些發(fā)痛,便掙扎著想要做起來,卻被身旁的另一個宮女按得死死的。
“皇上莫要動,這兒長時間的被巾布圍裹著,血脈都不暢通了,這是第一次,且忍一忍,以后每天再梳弄一回也便好了!”
聶清麟的額頭冒了一層的細汗,聽到以后每天都要走上這么一遭,可真是渾身無力,被死死按在了**,細細地哀叫著。
好不容易一支香過去了,那些“施刑”的才算是撤了手。聶清麟平日里雖然是好說話,但到底是當做皇子養(yǎng)出來的,何時曾經(jīng)被幾個宮女嬤嬤這般糟蹋過?
此時螣地坐了起來,一掌揮開了宮女手里準備擦拭的宮女的熱巾帕子,那宮女沒防備,往后一撞,一盆滾燙的熱水就這么澆到了她和另一個宮女的身上。
可是那兩個宮女被燙得不輕,可是卻只是咿呀地叫了幾聲,根本就不成句。
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們的舌根都被連根切斷了,聶清麟渾身一震,壓根沒想到這些宮女居然啞巴。
單嬤嬤這是站起身來來說道:“皇上若是心里有氣,只管跟奴婢發(fā)火,只是這些奴婢都是大字不識,不會說話的粗鄙之人,皇上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p>
說完就就叫來太監(jiān),要把那兩個宮女拽出去掌嘴。
這時,聶清麟也冷靜了下來,連忙叫住那要領人的太監(jiān),沖著那兩個宮女歉意地一笑:“原是我對不住你們,且下去好好上些傷藥,朕想要一個人睡一會?!?/p>
可是等到嬤嬤宮女們都退出了寢宮,屋外還是響起了清脆的掌摑聲和咿咿呀呀的哀嚎聲……
聶清麟哪里能睡得著,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終是沖著龍**高高懸掛的帷幔,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最近的大魏天子腳下很是熱鬧。
就在前幾日,距離城門不遠處的官道上,有幾個匈奴大漢被人扒了衣物扔在了官道上,惹得來往的過客哄堂大笑,就連過往的馬車里的女眷都忍不住撩開簾子,看看原汁原味的北國風情。
那個領頭倒是個臉皮甚厚的英俊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后,打量了下自己的落魄,心知衛(wèi)冷侯也不愿在此時挑起邊界戰(zhàn)火,便如此卑鄙地懲戒了下自己,居然哈哈哈大笑,沖著京城的方向高喊了句:“衛(wèi)冷侯,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就領著彪悍的一干人,劫了過往客商的車馬銀兩揚長而去。
剛剛送走了北國。便又迎來了南疆,久久未與大魏互通使節(jié)的南疆派來了一位使節(jié),為大魏的皇帝呈現(xiàn)三只罕見的雪白孔雀作為國禮。
大魏天子久未露面,加上之前燕子官道的兇險,群臣們早就惶惶不安,現(xiàn)在南疆派來使臣。無論如何也該讓皇上露上一面了。
被軟禁了足足十天的聶清麟,終于對著銅鏡,又穿上了那久違的龍袍。只是這龍袍甚大,就像她剛剛登基那會兒很是不合身。而且在這寬大的衣袍里,也少了裹胸布的庇佑,里衣的里面只著了件綿軟的肚兜。
聶清麟覺得這樣的打扮很不妥,但終是拗不過單嬤嬤,便也只能這樣地上了前朝。
等到下鑾駕,踏上了金鑾殿,聶清麟才發(fā)現(xiàn)這殿內(nèi)的擺設變化也甚大。殿上的龍椅似乎加高了,群臣們站立的位置距離皇上更遠了些,而龍椅的前面還安置了道輕紗珠簾,群臣若是再想一窺龍顏,便如霧里看花一般。
不過皇上上殿的功夫,群臣們也是匆匆地窺見了龍顏,知道那衛(wèi)冷侯還沒有弒君篡位便長長舒了口氣。
聶清麟偷偷地往蛟龍椅上一瞥,久未露面的太傅大人又英俊了些,劍眉挺鼻,高大的身子正襟端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那兩片胸肌將件黑底描金的朝袍撐得甚是有型,也不知這兩片是不是出自單嬤嬤的手法,真是迷人得緊!
不大一會,阮公公宣南疆使者覲見。
伴著一陣清脆的響鈴聲,南疆使者掛著一身閃亮的銀飾,穿著一身藍色扎染的衣裙款步走上了大殿。
“南疆使節(jié)乞珂公主覲見大魏天子!”
伴著一陣嬌媚的聲音,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群臣們都瞪大了眼兒,齊刷刷地望向了那位南疆使節(jié)。
據(jù)說南疆的風情與中原迥異,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南疆派來的使
節(jié)居然是個女子--一個艷美異常的女子。
太傅倒是面色沉靜如水,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得了密探的消息,對這個女使節(jié)倒是早有心理準備。
“乞珂公主遠道而來,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乞珂公主濃妝艶抹,卻幷未透著俗氣,落落大方地微笑著搖了搖頭:“謝太傅,不用麻煩,卯蠻!”
她媚眼飛轉(zhuǎn),朝著身旁與自己一同上殿的一個壯漢微一點頭,那壯漢立刻趴伏在殿上,而公主則撩開裙擺,泰然地交疊起套著銀質(zhì)腳環(huán)修長的雙腿,婀娜地端坐在壯漢的背上。
飽讀詩書的大魏群臣們壓根沒想到這堂堂南疆的公主裙子上居然開了那么高的叉兒,白得晃眼的腿居然在如此威嚴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
一時間,年輕的氣血翻涌直下,浮想聯(lián)翩;年長正直的,卻是氣血往頭上涌,氣得手足顫抖。
最后還是剛剛?cè)∠私愕膮情w老忍不住發(fā)話了:“大膽!即是南疆使節(jié),前來面見本朝為何如此衣衫不整,又在朝堂上”椅坐“下人,作那那夏桀以人為牛馬的怪誕之狀,莫不是沒有把大魏放入眼中?”
那乞珂公主聞言倨傲地一笑:“乞珂是南疆苗王的長公主,身著的是南疆神圣的百褶圣衣,上面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阿媽縫制而成,凝聚著南疆兒女的福蔭庇佑,哪兒里來的不端莊?
吾乃南疆兒女,自然遵從南疆習俗。未出嫁的女兒不得坐外姓人的椅榻,否則便是同訂婚無疑……這位大人惱怒本公主沒有接受太傅的一番好意,難不成是委婉地懇請本公主嫁給太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