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剛解了衣服入水,便聽見馬蹄子的得得聲,嚇得她連忙抓起岸邊的衣服躲在水潭山澗旁的草叢里。
本來以為是行宮里的哪位貴人也來散心,絕不會趟過水池來到山澗這邊。卻不曾想,居然也是泅水來的。
在草叢里縮著脖子躲了一陣子后,她順著草縫抬眼一望,便一眼瞧到了那穿著明黃龍袍的翩翩少年……居然還先記憶中的那般……那日看了永安公主,便是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上尋找皇上的痕跡,可是今兒一看本尊,還是忍不住心神一蕩……
可是……居然那個衛(wèi)賊一下子將風(fēng)度翩翩的皇上給扯進(jìn)了池子里,然后居然……按住皇上強(qiáng)吻了上!
自己的侄子六爺?shù)故菦]有說話,皇帝在宮中竟是如此憋屈!想到這,沈鴻兒一下子便是壯了英雄膽,在草叢里翻撿出個石塊,就準(zhǔn)備偷偷游過去,敲暈?zāi)?*賊,解救了受辱的皇上,卻是不曾想到,那衛(wèi)賊倒是先上手為強(qiáng),只一揚(yáng)手,她便覺得自己的肩膀一陣劇痛。便是驚叫了出來。
“衛(wèi)……大膽衛(wèi)賊,竟是敢折辱皇上,萬金之軀,圣上的口唇豈是你著粗漢能碰觸的!”雖然傷口一陣作痛,又被按在了地上,可是沈鴻兒依舊大著膽子痛斥輕薄圣上的賊子。
好久沒有人敢這么當(dāng)面這么斥責(zé)衛(wèi)侯了,更何況還是個知道了不該知道秘密的無腦女子,太傅大人眼睛一瞇,殺意頓起,聶清麟裹緊了斗篷坐在軟墊上看著那個眼含淚珠,卻還在拼命看向自己的小女孩,心里也是在上下的翻騰,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想點(diǎn)辦法,。這清潭邊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可是該如何去救這六哥的小表姑呢……
“都受了傷,且老實把嘴閉上,方才朕泅水不慎嗆了口水,太傅幫朕過一過氣,怎么到你嘴里卻是這么不堪?幸好太傅不跟你計較,還不向太傅賠罪!”
沈鴻兒被小龍珠刻意壓低聲音這么一吼,倒是驚懼地收起了眼淚,驚疑不定地來回看著太傅與皇上,倒是疑心自己真是弄錯了。
“朕的皇妹永寧公主很喜歡她,不如叫她陪一陪公主,再養(yǎng)一養(yǎng)傷,免得被淑妃看見了,倒是起了無謂的口舌,太傅意下如何?”聶清麟接著問道。
衛(wèi)冷侯怎么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冷著眉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沈鴻兒,靜默了半響說:“皇上既然難得開口說話,臣自當(dāng)遵從,方才以為草叢里潛伏的是猛獸,生恐傷及了圣上,誤傷了沈家小姐,還請見諒……”寡淡地說完了場面上話后,太傅就命了單嬤嬤手下的侍女帶著那沈鴻兒會行宮先單獨(dú)軟禁起來療傷。
“既然你看著這位沈小姐還算有趣,那她也不用回府了,傷好了后便是直接入宮交給教養(yǎng)嬤嬤調(diào)理吧?!?/p>
聶清麟心知太傅的意思便是要她直接做了后宮的后位,心里又是一嘆,原來還想著怎么讓這沈姑娘離了皇宮呢,卻不曾想這位小姐卻是如同一只小笨蛾一般直接飛入了火坑里……
“太傅是準(zhǔn)備叫朕在這皇位上多久?”想到這,聶清麟摟緊披風(fēng)開口問道。
太傅也穿上了衣服,坐在了聶清麟的身旁:“臣要率兵親討南疆了。在此之前,臣希望圣上能夠穩(wěn)住朝綱,讓臣能夠心無旁騖地平定南亂。”
聶清麟聽了微微瞪圓了眼,自己心里的那些個愁思頓時云散。
南疆王做大,現(xiàn)在隱隱與大魏有劃江而治的事態(tài)。匈奴士兵刁蠻,但是卻是是陸路作戰(zhàn),可是征討南疆卻是必須動用戰(zhàn)船水戰(zhàn)了。這不但是衛(wèi)侯的短板,卻也是大魏軍隊的短板??!
“茲事體大,愿衛(wèi)卿有十足的把握……”
“臣無把握,此去要過多久?!碧档卣f,“蠻兵擅長水戰(zhàn),南疆又是蠱毒盛行之鄉(xiāng),身為將士,怎敢說自己能全身而退?臣的心思甚為自私,既然心掛著圣上你,每每想到如若戰(zhàn)死沙場,而圣上卻是被那葛賊擄了去,便心如吞火,只恨不得能身后化為厲鬼伴在陛下左右,殺盡想要親近皇上之人。”這般荒誕的話,偏偏說的人卻是那么正經(jīng),只讓聶清麟身上的毛孔都是微微豎立。
太傅大人鳳眼微垂,看著身前的人兒,將她攬在懷里緊緊抱?。骸爸皇浅既粽娴膽?zhàn)死,只怕皇上會打心眼兒里高興吧?少了臣,也許圣上的日子便是真的好過些了吧?”
聶清麟抬眼看著摟住了自己的男人,卻是突然生不出平日里的調(diào)侃之心。
那日城池下的平叛她雖然沒看見,但是卻是聽到了阮公公繪聲繪色地描述,那是鐵血男兒旌旗飄搖的世界,衛(wèi)冷所說的也幷非戲言,一旦正式與南疆開戰(zhàn),任何的結(jié)果都是有可能的,可是這一戰(zhàn)又是不無可避!
有葛清遠(yuǎn)從中作梗,南疆王的野心豈是大江之南所能滿足的?如果衛(wèi)冷侯戰(zhàn)敗……那么,她身受葛清遠(yuǎn)折辱事小,只怕北亂必起,中原大地再無樂土……
“太傅的顧忌,朕心知,以后便是不會再拿這后宮里的諸事去煩擾太傅……”
太傅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望著聶清麟,薄唇輕輕地說:“果兒,給我生一個孩子吧……”
聶清麟抬眼看著太傅,倒是認(rèn)真思索了半響才道:“若是太傅
真的為國捐軀,朕愿意為大魏忠烈留下延續(xù)香火的骨血?!?/p>
太傅聞言,修長的手指在那小龍珠細(xì)白的脖頸上婆娑了半天,卻是不知要感受那片肌膚的柔軟,還是要生生地掐住擰斷。”
當(dāng)天夜里,那張機(jī)關(guān)大床倒是派上了用場。澆了菜油,上緊了弦子,便是如同烈馬顛簸。
這么狂風(fēng)惡浪,太傅大人倒是也不暈船了,精神抖擻的折騰了足足四次,見果兒可憐見的連嗓子都喊啞了,這才收住了機(jī)關(guān),立在塌下扯著腳兒又是狠狠地愛了一番。
待到了第二日晨曉才算是收住了**,床榻已經(jīng)是濕漉漉一片,把一朵嬌花累得睜不開眼兒,便是被太傅攬在懷里,嘴對著嘴哺入了茶水后,又被抱到了另一張干爽的大**,便是偎在太傅的懷里自將睡了過去。
太傅卻是無心去睡,低頭看著懷里汗津津的小人兒。白日里這龍珠子說得極其認(rèn)真,倒是真一副他若陣亡了,便恩賜他個孩兒的意思。
可是就算自己方才如此努力去澆灌,只怕龍珠子也是難以受孕的。想到神醫(yī)前些日子替龍珠子診脈時說的話:“小姐為何脈象如此之亂?倒是最近服下了亂性之藥,只是這樣一來,本來體質(zhì)就是年幼服用了禁藥受損,又亂了氣血倒是真不好受孕了。只怕將來是無兒無女了……”
一席話聽得他勃然大怒,可是神醫(yī)從不誑言,絕不會危言聳聽。
難道,自己與果兒便是沒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