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門山山勢不高,但是由于多是盤山路,甚是消耗體力,不過衛(wèi)侯卻是一路背著聶清麟步履穩(wěn)健地一路爬到山上。
待到二人上了山,除了單嬤嬤的大腳板腳程好,還有幾名侍衛(wèi)跟上來外,其他人都被甩在了半山腰。
在山頂有一片被拓平了的石板地上面刻畫著大大棋盤,旁邊還有一處涼亭,里面石椅石桌一應(yīng)俱全。太傅吩咐一干人等在山路那守候,便拉著聶清麟的手入了涼亭休息。
昨夜掛了強(qiáng)風(fēng),涼亭里垂落了幾許的落葉,太傅伸手想要拂去石凳上的落葉,突然手臂快速地一抖,“啊”的低叫了一聲出來。
聶清麟就在他的身后,自然是看得分明,那一堆黃紅相間的落葉里竟是盤踞著條青色的小蛇,估摸是這在落葉里休憩得正舒坦,被個大掌擾了清夢也沒有客氣,照著手掌便是狠狠一口。
衛(wèi)冷侯的動作飛快地甩掉了小蛇,抬腳便將它踢甩到了一邊。
那青色是還未長大的菜蛇,無毒味美,以前衛(wèi)冷侯與這些好友們爬秋門山時,經(jīng)常會抓一些剝皮燒烤下酒,味道很是不錯。不過想到佳人在身后,又是以前在宮中受了南疆毒蛇的驚嚇,正想回
身安慰她時,就看到他的果兒白了一張臉,伸手便抓起他被小蛇咬傷的大掌,附在嘴邊用力地吸吮了起來……在看到衛(wèi)冷侯被蛇咬傷的瞬間,聶清麟腦子未及多想,倒是想起了他在南疆被毒蛇咬傷需要及時吸出毒汁的典故,一時情急便附了上去。
衛(wèi)冷侯也知道她是誤會了,本想解釋,可是那綿軟的檀口附著在大掌上用力吸吮甚是得趣,竟是舍不得道出實情,任憑著嬌人兒賣力“吮毒”。
聶清麟吸了一會,卻慢慢發(fā)覺不對,單嬤嬤他們也沒見過來,衛(wèi)冷侯也是一臉輕松,嘴角噙著笑意地看著自己:“太傅怎的不著急?”
衛(wèi)冷侯伸出長指輕撫著她微紅的眼圈道:“就是五步毒蛇,也俱是被果兒的香津治愈穩(wěn)妥了,有什么著急的?”
聶清麟眨了眨眼兒,突然醒悟到那蛇可能是沒有毒的,便是臉色一紅,急急地將那手甩脫掉了??墒翘敌睦飬s是狂喜不已,這果兒殼兒硬,平日里從來是不肯展露半絲的柔情,卻不曾想,只一條小蛇倒是無意間試煉出了她對自己的關(guān)切,倒是真恨不得這滿山的菜蛇都來咬上自己一口,再由佳人柔唇蜜津細(xì)致妥帖地逐一治愈。
想到這里,便再也忍不住了,攔著她的后腦,密實火熱的親吻起來,想到她因為自己被蛇咬上而眼圈微紅,整個人的心便是在蜜水里浸泡著一般。
直到單嬤嬤低聲說后面的人從盤山路趕了過來,他才是依依不舍地松了唇舌,牽著被吻得綿軟異常的小人兒的手坐在了涼亭石凳上。
太傅常年操持國事,難得有這等的閑暇,又加之與少年至交好友聚在一處,心情很是舒暢,一行人等來到?jīng)鐾ど缴?,看著美景又飲了美酒,很快就到了日垂西山之時。
眾人回到山腳下依次上了轎子。不過太傅這次終于正眼去看自己的表妹,走到了她的轎前,撩開了簾子。
若珊看著太傅那張英俊的臉,不禁呼吸一滯,臉色微紅。
可是衛(wèi)侯卻是臉色微沉,說道:“方才見表妹跟著云志已經(jīng)一起來了,就想著讓表妹也跟著玩一玩,消散下心情,不過這幾日還請表妹不宜再隨便亂走,你的父親要去接你們母女二人,到時候他自然會向姨媽賠罪,此番接回去后,也不敢虧待你們母女二人。你的親事更是不必太過擔(dān)心,我衛(wèi)冷侯的妹妹是不會愁嫁的?!?/p>
這番話頓時聽得若珊臉色蒼白,那一句“衛(wèi)冷侯的妹妹”更是堵住了自己所有的心思,便是嘴唇蠕動,眼圈騰得紅了起來:“表哥……你……”
衛(wèi)冷侯卻是沒容她說話:“你彼時年幼,一時頭腦發(fā)熱,不顧及前后,便是做了些出格的,當(dāng)時我沒有多言,只因為表哥我的名聲素來不佳,這樣家里人也是不會怪你,那樣的鬧劇,只要你和姨媽不宣揚,外人自然是不知道。也算是我作為若珊的哥哥盡下的氣力了,只是以后,還望若珊帶些頭腦,需知就算是親生的兄妹,也有情盡之時……”說完,便放下轎簾兒,轉(zhuǎn)身離開了。
玩了一天回到行館時,便看到行館門前停了車馬。原來是那匈奴的休屠宏王爺放心不下王妃,便抽空來看看。聶清麟知道姐姐還在生著王爺?shù)臍猓瑧?yīng)該是心結(jié)未解,可是那王爺也不像是會哄人的模樣,也真是叫人頭疼了。
待她走去時,卻看見巧兒慌里慌張地跑了出來,叫到:“不好了,邵……邵陽公主提前生產(ch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