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轉(zhuǎn)進了旁側(cè)一條胡同,直至胡同底一扇破舊的木門前才停下了腳步,伸手敲了敲門道:“離春,是我?!?/p>
沒多久之后,木門吱嘎的一聲打開,里頭出現(xiàn)一名修長纖細的女子,她身穿素靜的布裙、頭上梳了婦人的發(fā)髻,姿態(tài)窈窕,散發(fā)著一種溫婉儒雅的氣質(zhì),可惜大半個臉上覆著極為觸目的紅色胎疤,讓人很難鼓起勇氣端詳她的容貌。
“你來了?!?/p>
離春笑了笑,欠身請他進入院內(nèi)。沒多久之后,小院正堂的桌上已擺了一壺清茶,離春與倪少卿一人坐在一邊,翻看著倪少卿所帶來的刻印本。
“本來應(yīng)該早點拿給你,不過有事拖延,直到今天書肆都鋪了書才有空過來,實在對不住。”倪少卿有些歉疚的說道。
“快別這么說,若不是子允幫忙,我的文章根本就無法刻印刊出,也不可能在陽京這里找到安身之處?!?/p>
“我們曾同在一間書院共事,又如此熟稔,幫你這些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你的文章最初能在《一鳴集》刊出,主要還是你自己的實力,我只是做了引介人。”
倪少卿喝了口茶,語氣懇切的說道:“你也知道,博雅堂是我大哥主事,《一鳴集》更是他的心血,就算是我求他,他也不會愿意任意將我的文章刊登上去,更別說是將整本《一鳴集》作我一人專論的?!?/p>
“可光是引介,就已經(jīng)是大恩了,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該怎么謝你。”離春垂著眉眼,語氣懇切的說道,倪少卿卻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現(xiàn)在只在博雅堂刊文,我就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更何況??離春,我們何須這么生疏。”
說到這里,倪少卿突然抓起了她的手,離春一愣想抽回手,倪少卿卻緊緊抓著她不肯放開,直直望著她說道:“五年前你突然從書院離開,再也不見蹤影,直到兩年前你出現(xiàn)在博雅堂的書肆,說想要尋抄文校訂的工作,我才再次遇到你。那時我就想著,這次可不能再把你弄丟了,可是你這次雖沒離開,我卻怎樣也碰觸不到你的心。離春,你說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