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皇上才剛登基,有了世家勢力的維護會比較保險,沒理由這么快就處理掉世家。而且在第一年就對擁戴他的世家下手,本來忠心耿耿之人,也會有唇亡齒寒的恐懼,實非明智之舉?!?/p>
“我覺得皇上一定是對慧妃一片癡情,才會因為慧妃的死做出這種事來。以報恩之名冊立為妃,不就是以身相許了嗎?而且你看,這三年來皇上一直沒納人入后宮,想必是在等慧妃回來!”
“人都死了怎么回來啊!”
“皇上當然是在等慧妃入夢?。 ?/p>
“嘩,皇上好癡情??!”
“什么嘛!說不定皇上只是有龍陽之好所以沒納人,反正剛好也節(jié)約開支嘛!”
“咳咳,諸位請別隨意揣摩圣意?!?/p>
一個略有些年紀的女聲傳來,語氣有些尷尬地打斷了她們的對話:“雖圣上并不嚴格管制言論,但依據(jù)舊朝之例,方才諸位的對話是可能下獄的,請務必謹言慎行。”
聽到夫子的聲音,本來討論正熱烈的女學生們一轟而散,趕緊坐回位置上擺出一副嫻靜認真的模樣,翻開書頁望著夫子。
這位有些年紀的女先生,向來是對這些幾乎可做她女兒的學生們是比較寬容的,因此見到她們這副模樣也覺得好笑,不過她還是板起面孔,將手上一整疊版印的紙頁發(fā)下,口氣嚴肅的說道:“今日讀文申論,以一個時辰為限,寫不好的得回去抄文十遍,再繳論卷?!?/p>
此話一出,本來正在裝乖的學生們立刻哎叫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考試,誰也沒有心理準備,何況申論本就不好寫,一個時辰寫不好還得回去抄十遍,先生手上的紙頁的厚度不薄,若真抄起來,恐怕手都得抄斷了。
不過女夫子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這文是無鹽君的新出文論,今早東市各書肆才剛鋪貨,就已全數(shù)售罄?,F(xiàn)在你們手上這些,可是書院之前特別請博雅書肆先留下的,外頭可是千金難求。
要知道以無鹽君的名氣,這文論一出,三日之內必成諸子討論的話題,屆時你們若連原文都沒見過,豈還有臉說自己是從書院出來的?今日能有一個時辰讀文申論,可是難逢良機,你們該當欣喜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