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春本來整齊包覆儒巾的頭發(fā)已散亂披下,外披的樸素掛子也被阿九丟到地上,露出了大半片雪白的肌膚與肩膀,上身只余搖搖欲墜的肚兜敝體。而她下身的儒裙幾乎都被推至腰際,裸露出一雙修長纖細的美腿。
她在女子之中算是身形高挑,不過略嫌纖細,胸平腰窄并無女子媚態(tài),若穿上儒服綁上儒巾,加上因有胎疤而不習(xí)慣展露笑容的臉龐,實在是很難尋出屬于女子的嫵媚來。
但她現(xiàn)在背靠著大學(xué)之道的書法墻,衣衫不整、雙眼盈盈帶水,白皙的肌膚半遮半掩,卻顯出了一番格外讓人血脈噴張的風(fēng)韻。
阿九本來澄澈的眸子逐漸深暗起來,他隱約想起自己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擁抱過形形色色的美麗女子,她們或是以薄紗敝體、或是半裸著身子含羞帶怯,無一不是想要引起他的垂憐,可是過盡千帆,唯有眼前的她會讓他涌起想不計一切留下來的沖動。
“阿九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從何而來,但卻記得身邊的人對阿九好都是有目的,他們?nèi)舨皇窍胍莺Π⒕?、就是想利用阿九,或是希望阿九依照他們的愿望走,只有阿春總是不求回報的想要幫阿九。?/p>
他一把扯開她樸素的肚兜,俯下身來就捏起她左胸那處微微凸起的小巧蕊點,離春不由得嬌吟出聲,但同時間一滴淚水也從她眼眶緩緩流出。
“你覺得我對你好,所以就這樣對我嗎??”
她語氣中的愴然讓他停下了舉動望向她,見到她那滴淚水讓阿九愣了一下,那一瞬間,他的頭隱隱作痛起來。
他一開始醒來時,即便舉止癡傻,但他幾乎是直覺性的對人有所防備,即便是救了她的離春也是一樣。即便她對他可是盡心盡力,也坦承著有拿了他的銀票對錢換米糧傷藥,說他身上的玉佩特殊需好好保管,一副毫無心計的模樣,但他其實并不全然相信她。
她外貌嚇人、孤苦伶仃,母親又病重在床,既然看出他身份不俗,照料他應(yīng)當(dāng)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好處,他不介意重重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習(xí)于防備的心,使他很難不懷疑她真正的目的。
失憶的自己,身份不明,唯一仰仗的只有這樣一名瘦弱的女子,總讓他無法全然放心。在他身上的傷逐漸好轉(zhuǎn)之時,他就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同,只消稍稍提氣,便能輕易越過高墻,飛走屋檐無聲無息,可說是來去無蹤。
為了弄清楚離春對他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曾無數(shù)次尾隨她出門,看著她雖是個文儒,還是要日日為柴米油鹽苦惱;看著她外貌常常惹人蔑視打量,卻依然不避嫌的出入書院,在學(xué)生面前講授;看著她明明不善與人交往,還是各方努力為他打聽身世消息;而后看著她失去母親,在目前無聲的匍匐哭倒在目前,被雪蓋去了大半身影。
那一瞬間,他的心劇痛了起來,心痛自己的防備與懷疑,又痛她的努力與愚蠢,他想擁抱她、溫暖她,讓她別用那纖細的肩膀支起一切事情,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才能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