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完全不會做飯,每一次進(jìn)廚房都是毀滅性的災(zāi)難,但分開后,他不得不學(xué)會這些。
其實他學(xué)得會。一個人只要無人依靠,什么都可以學(xué)會。
湯煮開了,蘇洄將生菜放進(jìn)去,又將牛肉一點點下到湯里,攪散,全程都很專注。調(diào)了味,他舀了一杓想嘗嘗味道。
“都會做飯了?!?/p>
寧一宵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在身后,蘇洄被嚇得嗆住,扶著流理臺彎腰咳嗽了半天,起來時臉都紅了。
可寧一宵卻好整以暇站在跟前,檢查了一下鍋里的湯。
他已經(jīng)洗過澡,換了白色的高領(lǐng)針織衫,完全不像是宿醉的人那樣狼狽。雪糕昂首挺胸站在他身側(cè),氣質(zhì)倒是和主人很符合。
“真沒想到?!睂幰幌p聲說。
蘇洄平復(fù)了呼吸,避開他的眼神,自己將鍋里的蔬菜牛肉湯盛出來,正好裝在一大一小兩只碗里。
“這是你的。”蘇洄只端了自己的,大的留在臺面上。
為了避開,他甚至沒有走到餐桌邊,而是獨自坐在廚房中島。
令他沒想到的是,寧一宵竟然也沒有去餐桌,而是抽了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面。
面對這樣的情形,蘇洄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低著頭,安靜吃自己的早餐,一言不發(fā)。
“你吃那么少?!睂幰幌_口。
蘇洄沒有抬頭,“嗯?!?/p>
寧一宵嘗了一口,味道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他感到有些意外,又有些難過,似乎不太愿意看到蘇洄的變化和成長。
他有些頭痛,記憶停留在被景明拿所謂“失身酒”灌醉之前。失身肯定不存在,他自己連站起來都困難。
但醒來后的他多少有些失望,自己還穿著昨晚的衣服,一件不落,甚至連手套都沒有摘。想想也知道,蘇洄一定是無動于衷的,說不定都沒有去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不甘心是真的,生氣也是真的,可看到蘇洄獨自一人站在廚房里煮湯,寧一宵還是覺得心疼。
即便曾經(jīng)被他傷害過,拋棄過,但寧一宵還是很固執(zhí)地認(rèn)為,蘇洄這樣的人,最好是一點苦都不要吃。
“你就這么不想見我?”
寧一宵看他連頭都不抬,故意放下手中的杓子,“既然這樣,我還是走吧。”
果不其然,蘇洄抬頭了,抿著嘴唇。
“你……先把這些吃完?!?/p>
他又很快低下頭,“雖然不好吃,但至少比空腹好,忍耐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