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洄搖頭,“我沒起到什么作用,都是你在幫我?!?/p>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你幫我,我也幫你,這都是人之常情?!绷簻財傞_手臂,給了他一個擁抱,退出時笑著說,“我之前說的話,你別有負(fù)擔(dān),現(xiàn)在有太多突發(fā)情況,我都理解,可以緩一段時間再考慮?!?/p>
蘇洄想到他不久前的告白,心里卻激不起一絲波瀾。
“我是很慎重的?!绷簻孛鎺⑿Γ捌鋵崗囊婚_始見到你,我就懷有私心,不然可能就會直接讓你做我的病人。但我也得遵循職業(yè)操守,權(quán)衡之下,我才為你介紹了其他的醫(yī)生,因為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對你產(chǎn)生好感了。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們必須要有以后,就算暫時不接受,我也可以等待,我已經(jīng)等了兩年了,不介意更久一點?!?/p>
梁溫的付出,蘇洄都清楚。他的開解,他提供過的每一個幫助,蘇洄都非常感激,永遠(yuǎn)不會忘記。
“我知道的,現(xiàn)在……”
但他騙不了自己的心。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绷簻匦χ?,轉(zhuǎn)頭看到不遠(yuǎn)處的商店,對蘇洄說,“在這等著,我給你去買點吃的?!?/p>
蘇洄并不餓,但也沒能攔住他。
在梁溫走后,他感到疲累,獨自坐在長椅上,拿出煙和火機。
風(fēng)并不大,但火怎么都點不燃,一次,兩次,無論嘗試多少次,都是失敗。
抖著手將煙取下來,蘇洄埋頭,很突然地哭了。
寧一宵和貝拉站在一起的畫面就像是錯誤播放的電影,滯緩而重復(fù)地在腦?;胤?,他無法停止工作,無法在任何一個時間點駐足,只要一停下,就會想起他。
好像被迫吞下了很苦很硬的石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嗆出滿臉、滿指縫的眼淚。
蘇洄垂著頭,自暴自棄一樣無聲哭泣著,痛苦再難壓抑,他渾身抖得厲害,連支煙也夾不住。
不多時,雪地里發(fā)出腳步靠近的聲響。
蘇洄撿回意識,試圖平復(fù)自己,也胡亂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清了清嗓子,沒抬頭,假裝自己沒哭過。
“這么快就回來了。”
對方?jīng)]有言語。
蘇洄皺了皺眉,抬眼,視線落在眼前昂貴的皮鞋、羊絨大衣的衣擺、銀色紐扣、戴著皮手套的手。
起了風(fēng),刀片似的刮在臉頰,吹得生疼。
模糊的視野里,最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人居高臨下地出現(xiàn),最熟悉的臉,最陌生的表情,最難堪的時機,一切仿佛組成了這場噩夢的高潮點。
但蘇洄甚至不愿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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