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她得逞,她的手腕就被人死死攥住,翻著掰了過去。
力量之大,恍惚聽到骨頭悶悶的響。
梁母被掰的整個(gè)人后仰,忍不住哀叫了一聲,高跟鞋重重的跺向地面。
寒陌一瞇眼,用力一甩,梁母踉蹌幾步,被地面凸起的板磚一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一跤摔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她四仰八叉的做著,動(dòng)作極其不雅狼狽。
言易冰一驚,低斥了一聲:“寒陌!”
寒陌不理他,錯(cuò)開他走了過去。
他蹲在梁母面前,看著這個(gè)憤怒的表情扭曲的女人,眼神狠戾了幾分。
梁母摔到了尾巴骨,正隱隱作痛,寒陌的逼近讓她沒有空隙爬起來作祟。
她噴著吐沫怒斥道:“小崽子你推我!沒教養(yǎng)的東西!”
寒陌眸色深沉,慢條斯理的從兜里掏出鑰匙鏈,他這鑰匙鏈?zhǔn)且惶锥喙δ芄ぞ撸锩嬗行〉?,扣耳杓,指甲刀,瓶起子,亂七八糟一大堆。
他用手指一撥,一柄小刀彈了出來,剛好彈到梁母下巴前。
梁母嚇得一抽,往后縮了縮。
寒陌把玩著鑰匙鏈,眼睛盯著刀鋒。
雖然沒開刃,但小刀鋒利透亮,反射著寒光,不出意外,給人放點(diǎn)血是綽綽有余的。
“電子競技菜是原罪,你兒子是哪個(gè)服的前幾,我怎么沒聽說過?”
“Zero是什么級(jí)別的俱樂部,你兒子應(yīng)該懂吧,他怎么好意思讓你來找言易冰?”
“十七歲黃金期都被淘汰,二十五歲還想進(jìn),做什么黃粱美夢呢?!?/p>
“你上過學(xué)嗎,懂鳩占鵲巢的意思嗎,你兒子也算個(gè)鵲?”
“沒有言易冰Zero早被我們打廢了,誰給你的臉在這兒吆五喝六。”
“以及,我是沒教養(yǎng),所以我沒言易冰那么好的脾氣,你罵我一句,我可能就想用你試試刀。”
梁母被小刀嚇得不敢說話,嘴唇哆嗦著,眼睛瞪得老大,只敢用余光找言易冰,等著言易冰解決面前這個(gè)場面。
言易冰從來不知道,寒陌能一連串說這么多話,而且嘲諷的又狠又準(zhǔn),完全不留情。
但這人......畢竟是他的長輩。
言易冰扯扯寒陌的棒球服領(lǐng),低聲道:“寒陌,這兒沒你的事,起開?!?/p>
寒陌能感覺到言易冰在拽他,言易冰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頸,冰涼,一點(diǎn)溫度都沒有。
寒陌沒理。
他對梁母沉聲道:“這地方?jīng)]有攝像頭,我想怎么就怎么做,我跟你們教養(yǎng)好的不一樣,我打架斗毆拼酒賭博什么都干,我也不在乎打女人?!?/p>
梁母被他嚇得直哆嗦,寒陌長得桀驁不馴,眼神又冷又野,真像是能違法犯罪的人。
“你......你別嚇唬人!”
言易冰太陽穴直跳,他生怕寒陌一激動(dòng)動(dòng)了手,把下半輩子的事業(yè)都給毀了。
那他寧可動(dòng)手的是自己。
言易冰顧不得太多,下意識(shí)從后面抱住寒陌,雙手從他腋下伸過去,胸膛緊緊貼著寒陌的后背。
他急促低喘,溫?zé)岬暮粑鼡涞胶岸?,喃喃安撫道:“冷靜點(diǎn),寒陌,不值得!”
言易冰驟然撲上來,讓寒陌激動(dòng)的忍不住一抖,刀尖也往前沖了幾分。
梁母立刻尖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寒陌頓了頓,穩(wěn)住心神,不耐煩道:“閉嘴!”
梁母嚇得趕緊把嘴閉上了,怯怯的望著他。
寒陌的目光落在言易冰漂亮細(xì)長的左手上。
腕骨附近的那道痕跡已經(jīng)很淡了,因?yàn)樗?,才顯得明顯一點(diǎn),過段時(shí)間就可以完全褪去。
他磨了磨牙,冷笑著道:“他手上的痕跡是你給劃的吧,你知道手對電競選手來說有多重要,還故意劃他手,剛才你還想抓他?”
“你再碰他手一次,我就在你臉上劃一刀,你再找他麻煩,我讓你砸了你家,不信你就試試,看我敢不敢?!?/p>
梁母欺軟怕硬,立刻慫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不敢?!?/p>
言易冰睫毛顫了顫,眼眶有些濕熱。
怪不得寒陌一開始沒發(fā)作,但梁母一要抓他手,寒陌就瘋了。
他喉嚨有些哽住,艱難輕聲道:“寒陌,行了,夠了?!?/p>
言易冰貼著寒陌的肩頭,緊挨著他的側(cè)臉。
寒陌身上有種涼風(fēng)的味道,帶著沁人心脾的草木香。
他手上的力道漸漸松弛下來,因?yàn)樗?,寒陌不?huì)沖動(dòng)了。
寒陌深吸一口氣,后背完全不敢動(dòng)彈,他保持著承受兩個(gè)人重量的蹲姿,鑰匙鏈在手里一轉(zhuǎn),不知怎的一撥,小刀就縮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言易冰:嘖,抱一下就激動(dòng)成這樣,小處男。
寒陌:那不想做處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