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羅氏歪理
謝非端著茶水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寧寒站在電腦前,看得出神。屏幕里那個叫中二不是病的小小雨師還在兀自召喚著寧老板,像招魂一樣,一邊喊,還一邊任小怪們在他尸體上踐踏而過。
“他說,他心肝疼,得了寧老板補(bǔ)給不足就要分分鐘死掉病?!敝x非放下杯子,淡定地說了一句。
寧寒的臉上看起來毫無波瀾,說:“是嗎?!?/p>
“要不要跟他說會兒話?”
“不了?!睂幒f道:“我累了,去樓上客房休息一會兒?!?/p>
寧寒上樓了,謝非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又轉(zhuǎn)頭看看還在躺尸的中二不是病,拿出手機(jī)給羅卿發(fā)了條信息:寧寒來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臉色似乎不太好。
發(fā)完短信,謝非還在想他會不會提前回來,卻沒想到他等到了另外一個人——傳說中的萬年損友顧霄。
“嗨~”顧霄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花花公子,憑借其永遠(yuǎn)嫩似大學(xué)生的清秀臉蛋,還有層出不窮的把妹絕技,能hold住任何角色的心理素質(zhì),在花花世界中一枝獨(dú)秀屹立不倒。自帶打招呼就增加親密值的技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而且此人心志堅(jiān)定,在基佬環(huán)繞之下還能寧直不彎。
謝非第一眼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沒認(rèn)出來他就是那天飯店里的服務(wù)生,看他挎著個藥箱,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是來看寧寒的。
“羅卿打電話給我了,小寒子他在哪兒呢?回來了都不去找我報備,真是該扎。”寧寒倒是個自來熟,跟謝非說話好不生分。只是謝非聽他說'該扎',愣了愣,腦海里驀然想起了容嬤嬤。
顧霄是個醫(yī)生,開了一家私人診所。寧寒和他的手下有些傷不便去醫(yī)院看,便都是他處理的。在顧醫(yī)生的世界里,醫(yī)生最大,病人不聽話,就該扎,扎成經(jīng)絡(luò)小銅人。于是顧醫(yī)生雖然是個西醫(yī),但中醫(yī)的針灸之法可謂掌握的爐火純青。
這會兒迫不及待地去找他的小寒子試他的新針,蹭蹭蹭跑上樓,熟門熟路地推開客房門找到寧寒。走到床邊瞅了瞅他蒼白的臉色,發(fā)出嘖嘖的聲音,“小寒子,你還真是欠扎,下次我把我那診所改成停尸房得了,照你這折騰勁兒,絕對死得很快?!?/p>
何謂損友,看顧霄就知道了。
寧寒睜眼,冷冷的目光一掃,毫無所動。顧霄見他這副死樣見慣了,自顧自地就開始折騰起他的藥箱和小寒子來。謝非在一旁無聲地看著,偶爾給顧霄打個下手,卻并不打擾。那兩人也不忌諱他在,言談舉止一如尋常。
顧霄越看寧寒,眉頭越皺,原本在把脈的手一下伸到他胸前,扯開了他的襯衫,果然纏著紗布,有些地方還有青紫。
“處理過了?誰給你包扎的?”顧霄語氣不善,“這樣的手法也敢給人包扎,嫌死太慢嗎?”
顧霄立刻解了,里里外外重新檢查一遍。謝非一直看著,看到寧寒身上的疤時,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怎么回事?不是說這次去只是談生意嗎?”顧霄的語氣稍稍平靜,問道。
“崩了。”寧寒從頭到尾都很淡漠,語氣平緩,一雙眸子深不見底,“那個死老頭看上我了,竟然天真的承諾把一半的場子送給我,只要我陪他一年?!?/p>
聞言,顧霄的手頓了頓,“這種事情,不是早幾年就沒有了?”
寧寒說:“我這幾年忙著洗白,就總有人以為我把自己的爪子給拔了?!?/p>
顧霄挑著眉搖搖頭,“小寒子大人,要是我是個死基佬,看見你在臺上那身段不動點(diǎn)心思,那還真是妄作男人一回了。你說是不是啊,謝非?”
話題突然扯到了謝非身上,眼見著那兩人都把目光投向他,謝非一時詞窮。但顧霄立刻又說:“不過我們家謝非心里肯定只有羅卿一個,嗯,真是可惜了。”
我什么時候變成你們家的謝非了?謝非暗自汗顏。
“餓了嗎?我去煮點(diǎn)東西吧?!敝x非這句話是看著寧寒說的,回答得卻是顧霄,而且回答得甚是積極,劈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樣報了一大串。謝非立刻決定無視他,按自己的意思來做。
可是謝非做完了晚飯,又閑著沒事干做了些吃食,卻還不見羅卿回來。轉(zhuǎn)身去客廳拿了手機(jī),發(fā)現(xiàn)上面有條羅卿的信息:我回家一趟,今天可能不回來了。你要回去的話,讓顧霄送你(笑臉)。
回家一趟?昨天不是剛?cè)ミ^,而且還可能不回來了?謝非怎么想都覺得有點(diǎn)不太對勁,便發(fā)了個問號過去,可是猶如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回信。
該是自己多心了吧,他只是回個家能有什么事。謝非搖搖頭將那些荒誕的想法拋出腦海,而后端了飯菜給寧寒,又把顧霄叫下了樓吃飯——結(jié)果是,謝夫人成功用他精湛的廚藝征服了顧醫(yī)生和寧老板。明明最想品嘗的羅大大含恨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