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前]暮鴉:是嗎,那還真是不幸。
[當(dāng)前]恒河沙數(shù):哦?是你不幸?還是我不幸?
你以為這是在玩什么警匪大戰(zhàn)嗎?這是在玩游戲,拜托,真的殺了我,你又能證明什么。不過謝非只是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恒河沙數(shù)的真正目標還是自己,其余的地方都是煙霧彈。他的目的就是要反復(fù)地把自己殺死,從而狠狠地打葉落烏啼的臉。
[當(dāng)前]暮鴉:隨便。
[當(dāng)前]恒河沙數(shù):好定力,我都有些羨慕葉落烏啼了。只不過,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什么大神,就算勝了我一次又如何。
[當(dāng)前]暮鴉:呵,你以為,他會在同一件事上犯兩次錯誤嗎?還有,請不要搞錯我的性別,我會很生氣。
[當(dāng)前]千千樹:老大,別跟他廢話了。他肯定是想拖延時間等人來救呢,先殺了他再說!
[當(dāng)前]恒河沙數(shù):殺。
裝逼小心遭雷劈。暮鴉急速后退,心里卻不知為何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好像,好像篤定了自己不會有事一樣。而事實也恰如此,當(dāng)千千樹和另外幾個人近在眼前,攻擊就要出手時,一道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至,幾個起落,技能一個接一個地放出,就像絢麗的煙火表演一樣,精準而絢爛地直擊在那幾人身上。
風(fēng)定,葉落。謝非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身前的葉落烏啼,嘴角微微勾起。
[當(dāng)前]葉落烏啼:敢動我的人,你們很有種嘛。
而與此同時,古域游戲公司經(jīng)歷辦公室里,燈還亮著,里面的人遲遲沒有歸家。夏青河揉了揉眉心,喝了口咖啡,拿起一疊文件夾又看了起來。工作,不停地工作,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不顯得那么空虛。
然后,正當(dāng)他抽出一份文件時,一個白色的信封掉了出來。夏青河狐疑地撿起來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辭職信'三個大字。
這字跡……
夏青河忽有些急切地拆開信,拿出里面的信紙掃了一眼——很中規(guī)中矩的內(nèi)容,很沒什么新意的請辭理由,落款,是顏和。
夏青河跟顏和,自從那天晚上之后,就基本沒有再說過話。即使家住的那么近,即使在同一個公司上班,見面的次數(shù)也是寥寥,見了面,也是點頭之后擦身而過。一堵無形的墻隔在了他們之間,而沒有人試圖,去推翻它,或者說,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去推翻它。
看到辭職信,夏青河的心漸漸地焦躁了起來。一仰頭喝完了整杯咖啡,又到窗邊站了許久,才匆忙地轉(zhuǎn)身,抓起外套沖了出去。
他去顏和的家找他,卻發(fā)現(xiàn)門緊鎖著,怎么叫都沒人應(yīng)。許是他叫門的聲音太大,引起了鄰居的不滿,旁邊房間的人開門出來正準備罵人,見是夏青河,語氣便軟了下來。只是,多有疑惑。
“顏先生晚飯的時候搬走了啊,夏先生你不知道嗎?”
“搬走了?搬去哪里?”
鄰居搖搖頭,“不知道啊,夏先生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大哥電話問問唄?!?/p>
對,打電話。
夏青河連忙撥打了顏和的號碼,卻接連幾次都無人接聽。他一個人急躁地在公寓樓前的路燈下反復(fù)地踱步,反復(fù)地打,電話里傳來的卻只有忙音。
“嘟——嘟——嘟——”一聲又一聲,回蕩在心里,好像自己的心也空蕩蕩的。他們都消失了,都不見了,就好像幾年前的謝非,現(xiàn)在的顏和一樣,都漸漸地在視線里消失不見。
他忽然看見幾只圍繞著路燈飛舞著,不肯離去的飛蛾,看著看著,竟然看得有些忘乎所以。
然后在某個剎那,一直不通的電話,竟然就這么通了。
“喂?”
“啊和,是我,你去哪里了?”夏青河盡量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就像以前無數(shù)次跟他通話一樣,平常復(fù)又平常。
“我在機場,馬上就要登機了?!?/p>
“你……不回來了嗎?”
“興許不會?!蹦沁叺穆曇粲行┥硢?,頓了頓,又說:“抱歉,事先沒通知你?!?/p>
夏青河沉默了,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機場的嘈雜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為什么要走,因為我嗎?我說了我只是想靜一靜,并不是……”
顏和卻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假如我留下來,你能回應(yīng)我的感情嗎?”
夏青河愣住了,遲遲沒有回答。顏和卻笑了,“不能回應(yīng),不是嗎?這樣的話,分開是唯一的選擇。否則,我一輩子都沒辦法放下。所以,我走,是為了我自己,你沒必要自責(zé)?!?/p>
“可是……”
“我得登機了。有緣的話,再見吧。”說著,顏和已經(jīng)自顧自地切斷了電話。干脆,決絕。
夏青河握著手機的手頹然垂下,仰頭看那盞路燈時,眼睛一陣酸澀。真是傻啊,你以為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聽不出來嗎?其實你沒必要在最后一刻還為我開脫。
再見,到底是再也不見,還是再次相見?這個問題,又有誰能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