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落烏啼暗下去的頭像,謝非又瞄了一眼墻上的時鐘,才九點出出頭,他的生日還沒過。可是今天羅卿居然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跟他說,他是忘了嗎?不會啊,他爸媽還記得呢。
不不不謝非,你什么時候也會有這種小女兒家心思了。謝非搖搖頭,趕緊把這些雜念拋諸腦后,生日過了就過了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顯然現(xiàn)在謝非還睡不著,羅卿下了線,他也不愿再在游戲里一個人晃下去,便干脆也下了線,抽出羅卿書架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時鐘慢慢走向十點,窗子里透進來的風(fēng)有些微冷,吹得謝非打了個噴嚏。起身關(guān)上窗,謝非自忖不早了,正想上床睡覺,卻聽見房間外傳來敲門聲。
嗯?這么晚了,是羅媽媽又有什么事嗎?
謝非狐疑著過去開門,一打開,一抹亮眼的紅色便躍然眼前——那是一束玫瑰花,玫瑰花后面站著一個人,此刻正以他那無敵的微笑看著謝非,揮揮手,“夫人,驚喜嗎?”
花束被塞入懷中,一句'生日快樂'讓謝非著實驚喜了一番,呆呆愣愣的好幾秒沒說出什么話來,而后才問:“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兩人就站在門口,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nèi)。羅卿微微俯身湊近了謝非的臉,看到謝非臉上因為他的接近而浮現(xiàn)出的微微的局促和窘意,不由壞笑一下,故作訝異道:“今晚不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
“這……”謝非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剛剛那個賭來。
“夫人不會是忘了吧,剛剛是誰說任我為所欲為來著?”羅卿一手抵在門上,一手?jǐn)堊≈x非的腰,懲罰似地在他腰間軟肉上一捏。
“我……”謝非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反駁嗎?那可是他自己說好的,這時候反駁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而且羅卿會聽你辯解嗎?說你是因為存著反正他在外地回不來,壓根就沒打算過履行賭約的念頭?羅大大會把你天誅的,下場絕對比'為所欲為'還要慘!
“你先進來再說!”討論著這么讓人面紅耳赤的話題,謝非可不敢再站在門口了,萬一被人瞧見了怎么辦??墒撬麆偘蚜_卿拉進房里,一雙嘴唇就遭了殃。整個人被羅卿抵在墻上肆意親吻著,半絲喘氣兒的機會都沒有。
而那一束花,已經(jīng)完成了它的使命——被羅大大帶來,卻又被他無情地扔在地上。所謂飛鳥盡良弓藏,歷代的功臣都是這么死的。
“你、你先等等……”謝非循著機會喘口氣兒,按住了羅卿伸進他襯衫下擺那不安分的手,怒瞪了他一眼,“哪有人一回來就發(fā)情的……”
“我。”羅卿誠實回答。
謝非氣絕。此刻他眼鏡滑落,堪堪還掛在鼻梁上。一件好好的白襯衫被羅卿扯得扣子開了一半,脖子里被吻出了紅痕,胸膛隨著喘息而起伏著,微微一動,衣衫開合,半遮半掩的風(fēng)情讓羅卿呼吸一滯。
然后,謝非就被就地解決了。在光滑的地板上,沒有床單可以抓,又怕被羅爸羅媽聽見聲響,便發(fā)狠似的咬了羅卿的耳朵一口。羅卿笑著罵了聲'妖精',漆黑的眸子里閃著讓謝非不由心悸的光,攻勢愈猛,害的謝非不得不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雙腿勾著他的腰,生怕下一秒就被甩出去了。
你丫就是專程回來折騰我的吧!
謝非最后伏在柔軟的大床上精疲力竭地想,真的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羅卿睡在他身側(cè),從背后溫柔地攬住他,心滿意足地?fù)芘x非的頭發(fā)。謝非一回頭,果然又是一臉事后忠犬樣!剛剛那個把他往死里折騰的是誰!誰?!
“夫人,生日快樂?!睍r間剛好劃過十二點,羅卿輕聲在謝非耳邊說。
謝非此刻連說話都覺得沒力氣,但還是微微撐起,問:“我可以許個愿嗎?”
“什么?”
“你一個月內(nèi)不準(zhǔn)碰我!”
…………
另一邊,小巷弄的老劇院里。
寧寒化妝臺前的椅子上,轉(zhuǎn)頭,目光森冷地看向面前垂手而立的男人,說道:“他又開始活動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一、一個月前。”男人垂著頭,腦門上已經(jīng)沁出了些微的汗珠,絲毫不敢與他直視。
“一個月前?”寧寒不怒反笑,但那笑意卻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讓男人心里咯噔一下,再咯噔一下,忙不迭回道:“這幾年老爺都很安分,所以屬下懈怠了!那邊看著的人有被收買了,所以向我隱瞞了一些事情,這是屬下失職,我沒有管好,少爺您……”
“夠了?!睂幒脑挷惠p不重,讓人猜不透他的真實意圖,但心里的忐忑卻被放大到了極致,“我不需要聽到任何借口,你也跟了我?guī)啄炅?,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嗎?”
“屬下知道!我馬上就把老爺宅子里的人全部換掉,少爺你放心,老爺最近的一舉一動我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
寧寒卻擺了擺手,復(fù)又轉(zhuǎn)過去看著他的電腦屏幕,“給我訂一張機票,我親自去。宅子里的人不要換,不需要打草驚蛇。有些人,不真的打痛了,就永遠都不知道收手。”
聞言,男人太陽穴上青筋一跳,“我知道了。”
語畢,寧寒沒有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盯著電腦屏幕,就跟剛剛一樣。男人心里好奇,但也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少爺?shù)碾[私他可不敢有絲毫的窺探。剛剛他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寧寒眼神一掃過來,沒遮著屏幕,但是男人知道自己不該看,便不看。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個聲音在門外喊道:“少爺,蘇黎來了,就在外面。我按您的吩咐跟他說少爺不在,可是他不肯走,非說要在這兒等。您看……”
寧寒的眼睛瞇了瞇,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幾下,道:“不用放他進來,隨他去?!鳖D了兩三秒,房間外的人顯然知道話還沒完,沒有立刻離去,果然,寧寒又說:“派些人守著,他要是掉了一根頭發(fā)……”
“我知道了?!遍T外的人明白了寧寒的意思,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男人也趕緊告辭離開,把寧寒吩咐的事情給辦好。
于是空空的后臺就只剩下了寧寒一人,他那布滿冰霜的臉漸漸軟化,顯露出一絲疲色。但也僅僅是一絲,很快又消失不見。他望著電腦屏幕最后定格著的畫面,喃喃說道:“蘇黎,這可是你最后一次……逃離我的機會……”
那屏幕上,還剩下最后幾句話。
扶離:我不再上游戲了,你另找一個徒弟吧。
中二不是?。簽槭裁???。?!
扶離:去國外。
中二不是?。翰灰““““⊥降苣愕鹊任椅荫R上來找你!你別走啊你一走我又找不著你了,我害相思病會死的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