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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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公主府出來之后,朱富和池南便分道揚(yáng)鑣,一個回了丞相府,一個回了公主府。
朱富提出來要跟池南回去,寸步不離保護(hù)她,但池南卻以不要打草驚蛇的理由拒絕了,并承諾自己會多派影衛(wèi)暗中保護(hù),朱富才勉強(qiáng)同意。
武魁大選仍在進(jìn)行,每項(xiàng)結(jié)束過后都會有兩天的休息時間,朱富第二天一早,便被百里丞相叫起了身,去到丞相府的演武場,丞相又對他耳提面命一些比賽注意事項(xiàng)之后,才放心叫他上場。
第二場比試是武斗。見識過朱富功夫的丞相并不十分擔(dān)心,但是百里家的榮譽(yù)此刻正壓在朱富身上,由不得他不聞不問。
與朱富對戰(zhàn)的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名為方圖,是這屆從民間推選出來的人,雖說沒有顯赫的身份做后盾,但是這個方圖卻是個扎扎實(shí)實(shí)的練家子,在所有民間選手和公卿子弟中脫穎而出。
朱富看著站在面前的這個肌肉橫練般的男人,對他的短褲短衫覺得有些奇怪,還有頭上包著長巾,鼓鼓的,讓他看起來頭特別大似的。
雖然不知道確切的地方,但是朱富從前在集市中看到過,只有邊境那邊的族人才會作此打扮。
兩人在臺上拱手行禮,并劃下賽道,朱富聽到過一些此人的厲害之處,因此并不敢掉以輕心。
大選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著,而賽場外的長公主府中,池南正面無表情看著正在解開全身繃帶的人。
朱爹表情臭臭的,抿著嘴,仿佛眼前這個病人是他今生最討厭的人那般。
“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救這種人?!敝斓鶛M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池南。
現(xiàn)在這個病人,不是他從醫(yī)生涯遇到的最惡心的一個,但是絕對是最無理的一個,好像他救了她就該對她所有的事情負(fù)責(zé)一般,命令的口吻跟她那個刻薄寡恩的娘一模一樣,還說什么,如果敢在她身上,臉上留下疤痕,那他出門就會被車撞死,吃飯噎死,被她詛咒死之類的話……
聽聽,聽聽,這個一個正常人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嗎?老子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竟然還這么刻薄的詛咒老子,哈。
池南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被朱爹救治的柳蝶芷恢復(fù)原貌。
遭受過那種痛苦的她,看起來好像并不是很消沉,反而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無理,越來越刁蠻……
這種人一定是長期生活在自卑的環(huán)境中,對周遭一切都懷有不滿足和怨憤的心理,人越是沒有什么,就越是要爭什么,因?yàn)榕聞e人看出她們的自卑,所以便會用極度反彈的態(tài)度來面對他人,這種人非??蓯?,但也很可憐。
柳蝶芷臉上最后一條紗布拆掉之后,她忽的捧住自己的臉,摸了幾下之后,便對著朱爹大吼大叫道:
“鏡子!還不快去給我拿鏡子!”
池南嘴角噙著笑,仿佛早就預(yù)見了柳蝶芷的要求般,從身后拿出一面早就準(zhǔn)備好的鏡子,遞給了她。
柳蝶芷一把搶過,憤憤的瞥了一眼池南,然后便氣鼓鼓的兀自照著鏡子。
池南在她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從懷中掏出兩只小瓶,冷冷的說道:
“這是蠱毒的解藥,這是情蠱。”
說著,將兩瓶東西推到了柳蝶芷的面前,后者斜眼看了看茶幾上的小瓶,狀似無意般不屑一顧道:
“我不需要,給我做什么?”
池南見她無理,也不介意,倒是朱爹一副‘要死了要死了’的表情,實(shí)在受不了這個女人般,拿著藥箱就離開了房間。
“解藥為了讓你不再中毒,情蠱為了讓你抓住男人的心?!背啬下朴频恼f著,一邊暗自觀察著柳蝶芷的神色。
果然聽到池南提出的兩個用途是,柳蝶芷的眼神有些變了,她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池南不會那么好心,無緣無故給她這兩樣?xùn)|西的。
“你想我怎么樣?”
“我不想你怎么樣,而是想問你,你想怎么樣。憑你的美貌,又豈會輸給世子妃劉瑾云那種女人?無非就是她有蠱,有藥,而你沒有。所以這次才會吃了這么大虧,不是嗎?”池南不動聲色的緩緩敘述,讓柳蝶芷心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
伸手拿起那兩瓶東西,捏在手心,忽然又惡狠狠的瞪住池南,道:“我為何要幫你對付那個女人?”
她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是池南自己想要對付世子妃劉瑾云,卻不便自己出手,這才想到用她。
池南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站起了身,便朝房門外走去,涼涼的聲音如是響起:
“誰幫誰可說不定。我也沒有說要你去,但藥在你手上,干掉了她你就是世子妃……”
干掉了她,你就是世子妃。
池南的這句話一直在柳蝶芷的耳旁回響……干掉了她,我就是世子妃……
***
朱爹窩在樹蔭下面,池南經(jīng)過的時候把她叫住了。
“喂,丫頭,你到底想讓那個女人干什么?那種性格,你也不怕她打草驚蛇,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