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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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與五駙馬江樂清自飯館中走出,朱富雖然酷酷的,但總是一副吃飽喝足的饜足模樣,而反觀五駙馬,則一臉鐵青,就像是在飯館中吃到了一只大青蟲那般晦氣。
“看了好幾家,然后現(xiàn)在確定了幾件事。”
肚子被喂飽了,朱富的腦子也開始活絡(luò)起來,回想上午探到的各種畫面,吃飯的時候經(jīng)過一番總結(jié),得出了以下結(jié)論。
“第一,死者都是待嫁之女。一夜之間殺死這么多待嫁女兒,多多少少都能在就快結(jié)親的兩戶人家產(chǎn)生影響?!贝藭r的人最是迷信,未嫁便死視為不詳,兇手估計也有為了引起兩家矛盾的目的在里面。
“第二,死者都被開膛破肚,五臟六腑全都震碎,看傷口的樣子,不像是刀傷,劍傷,甚至都沒有鐵器的傷口痕跡,行兇者武功一定很高?!鄙衔缛チ撕脦讘粽谵k喪事的人家,只有刑部的林大人接受了朱富他們的要求,將死去妹妹已然穿好的壽衣除去,讓他們看了看傷口。
以朱富對那傷口的猜測來看,被害者應(yīng)該是從外到內(nèi)肚皮忽然炸開,肝膽俱裂,除非是外界受到了特別強大的沖力,否則那種傷口很難形成,朱富想到了他失蹤的時候,那個假扮媳婦的女人所用的——鞭子。
如果是那種注入強大真氣的鞭子,說不定就能劈開人的肚皮。
“第三……”朱富遲疑著,因為這第三點太過讓人匪夷所思,兇手可謂變態(tài)到了極點:“死者的心臟,全都消失不見了……”
雖然肚子里的五臟六腑均已破裂,但好歹都還在,可是,一人一顆的心……卻不見了。
“你說……什么樣的人會要挖心?又不是傳說中的狐貍精。”朱富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對身旁的五駙馬問道。
五駙馬經(jīng)由朱富一路敘述,再次勾起了上午看到畫面的回憶,肚中又是一陣翻滾,朱富見他無比痛苦的模樣,伸手在他背后輕拍了幾下,幫他順順氣。
五駙馬江樂清沉淀了好一陣子后,才從袖中掏出方巾,擦了擦嘴,深深呼出一口氣后,道:
“掏心祭蠱!苗疆巫教的一貫做法?!?/p>
“掏心……祭蠱?”朱富對這四個字并不是很了解,五駙馬見狀,便強自壓下肚中不適,解釋道:
“就是以人心養(yǎng)蠱蟲,苗疆那邊的邪惡巫教對此法較為甚行,官府命令禁止之下,還是偶有兇案發(fā)生。”
朱富有些懂了的點了點頭:“那就是說……殺這些人的,是一個苗疆的人?”
五駙馬擺了擺手:“不一定。我只是說苗疆那邊會有此類案件發(fā)生,但是養(yǎng)蠱之人,并不全是苗疆的……”他頓了頓,仿佛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對了,好些年前,五毒教被長公主派兵瓦解之后,好多未死的教徒都流向中原……”
朱富蹙眉,怎么又多了個五毒教?
五駙馬又跟朱富走了一陣之后,實在是受不了,便告辭回去了。
朱富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心里的疑惑又比出門時加多了一重。
***-
長公主府的偏院中,幾個人圍成一圈,正研究著什么。
五公主和朱爹分別站在池南左右,對眼前的景象表示著強烈的惡心。
只見一具人體之上,滿是瘡膿,身體的主人已然奄奄一息躺在那里,出氣多過吸氣。
“我去把她弄出來的時候,差點吐出來,幸好帶了些鹽水去澆了下,否則這丫頭身上還爬著蛆子呢?!?/p>
朱爹以兩只手指捏住鼻孔,尖聲細(xì)氣的對池南說道。
五公主以絲帕掩鼻,只看了兩眼便不敢再看了,池南則鎮(zhèn)定自若,面無表情的盯著床鋪上的凄慘女人,仿佛那些潰爛的傷口于她來說不過就跟豬肉沒什么兩樣般。
“這毫無疑問正是蠱毒,如果我猜的不錯,應(yīng)是情蠱之一的‘纏綿’。”五公主向后退了一步,走至門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后,如是說道。
朱爹聽她如是說,不禁插嘴:“纏綿蠱?就是那種以破壞人肌理使皮膚潰爛消融,而后又融入皮下感染的東西?情蠱里面,就屬這種最惡心了。”
五公主點頭,慶幸不用再開口解釋這種蠱毒的作用,因為,鼻尖揮之不去的是膿瘡散發(fā)出來的惡臭,如果此刻再讓她開口的話,一定會當(dāng)場給吐出來。
池南冷冷的看著床鋪上的人,問道:
“當(dāng)年我中的是什么蠱?”